宋易困的要命,明明两人睡的时间差不多,可梁恣却生龙活虎的,感觉下一刻就能来一个八百米冲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壮实的像头熊。从小就是这样,明明吃一样的饭,可他就是比自己长的要高。
宋易脑袋里像塞了浆糊似的,迷迷糊糊的乱想,任由梁恣抓着自己的手,环上他的腰,脑袋往他背上一抵就失去了易识,坠入黑甜梦乡。
学校虽然不强制穿校服戴校牌,对他们管的比较宽松,但对早恋问题还是抓的还是比较紧的,本着宁可抓错绝不放过,男女皆平等的原则,但凡有点早恋迹象的,甭管跟男的还是女的,只要有那么点意思,都要被请家长。
此时校门口已经站了几个学生会的人,带着红色袖章,正在检查扣分。
梁恣把宋易叫醒,让他走进去,他绕到车库那边放车。车库离教室远,但梁恣人高腿长的,比宋易还早进去。
班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但却奇异没什么声音,都在埋头补作业。
宋鹏虽然过没带过他们,但他的名字却在全校都是叫的上的。
他的成名之战始于十年前,帮着一个日天日地的校霸跟校外的混混打群架,2v8,最后居然还赢了。
老师带着学生打架,这事在一中建校以来是头一遭,事情一出,全校哗然。最后,宋鹏被校领导扣了三个月的工资,革去那一年所有评优资格,而校霸也被全校通报,在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处分中又多了个不轻不重的。
不过从那以后,校霸却是不再混了,像从了良似的,居然乖乖做起了好学生,最后还考了个不错的大学。
但除此之外,宋鹏又是个不知不扣的严师,像上学期,他们班有个没完成作业的,就被拎到大门口站了一上午,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
罚站倒是次要的,关键是丢人。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小伙子正是爱面子的时候,哪能让自己被罚到大门口去,万一被熟人看到了,又是一场灾难。
梁恣从后门进去,把自己和宋易的书包随易甩到桌上,想了想又怕那小炮仗唠叨自己乱扔他书包,又只能把那个淡绿色的包拿起来,整整齐齐的塞进桌洞里。
前头张强正在奋笔疾书,他家里管的松,暑假玩的野,结果到学校被班主任的威名吓得腿软,马不停蹄的开始补作业,到现在还有三科没有写完。
“出息。”
梁恣看他一眼,坐下来掏出手机玩。
昨晚熬的太多,居然把他熬精神了,现在也不怎么困,比宋易那副游魂模样不知道好了多少。
张强写完一页才察觉出后边有人来了,顿时像找到了老乡似的,上来就握住他的手,眼泪汪汪,“恣哥啊,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大声的告诉我,你作业也没写对不对!”
搁这等你半天了!
梁恣求仁得仁,得偿所愿。
他收回自己的手,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像个地主老爷,“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恣哥呢,全部完成。”
他说着炫耀的把作业全掏出来放桌上,暴发户似的,“看上哪本了,随便抄。”
张强瘪瘪嘴,心里把他从上问候到下,又不敢骂出来,“这又不是你自己写的,肯定是你抄梁久的。”
梁恣倒是不要脸,“英雄不论出处。”
张强顿时更气了,扭过头去不想理他,接着奋笔疾书。
宋易到了教室就趴桌子上继续睡,睡的脸红扑扑的。
“小猪一样。”
梁恣仔细看了看他,确定他一时半刻是醒不了了,就到讲台那边把俩人的课本领了回来。
当时高一期末文理分科,俩人寻思着文科背的书多,理科倒还好一点,起码不用记那么多东西,就双双选了理科,结果没成想把宋易他爸给选来了。
等梁恣三把游戏都打完了,宋易还在睡,班主任也仍然没出现。
班里乱糟糟的,纷纷猜测班主任是不是请假了。
请假了好啊,至少还能给他们留一天补作业。
张强同桌家里有事,请假没来,他憋不住想找人聊天,就转过头来叫梁恣,跟他讨论昨晚那场球赛。
说到激动处,张强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把自己大腿拍的啪啪响。
宋易被他的声音吵醒,起床气大的要命,软绵绵的巴掌往梁恣脸上扇,“小点声!”
梁恣飞来横祸,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但那巴掌不痛不痒的,见他困的那副样子,没法跟他计较,却转头踢了张强一腿,“那么大声干什么!”
张强也觉得自己委屈,又被梁恣踢了一脚。
梁恣瞪他:“你委屈什么,我刚替你挨了一巴掌呢!”
这么一说,张强又觉得是他对不起梁恣了,连忙把新买的篮球拿出来共享。
一个暑假没见,大家想说的话憋了一箩筐,再加上没有老师看班,整个教室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似的
班长沈军刚刚又被同学们怂恿着去公室确认了一回,这次证实班主任是真的请假了,同时还带来一个更好的消息。
他用黑板擦在讲台上拍了两下,班里稍稍安静下来,“同学们,教学楼还没装修完,学校决定,让我们推迟一星期开学!!”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卧槽,我不是做梦吧!”
班里顿时沸腾起来,一片狼哭鬼嚎的。
梁恣气,把作业扔桌上,看它一眼都不想看了,“白瞎写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