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风在房里等着,殷乐去了好一会都没回来。
月流风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不让其生,不让其死”,忍不住想去查探下这座囚禁殷氏旁氏的院子,他走出屋外,大体房子都差不多,但不远处,有间房子是完全密封的,连窗子都没有。
月流风走近,推开门,一股浓郁陈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捂住口鼻。斑驳的墙上赫然挂了很多刑具,年代久远,血迹已经变成深褐色,但仍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各种刀具利刃,竹板荆条,铁刺,皮鞭,烙铁,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刑具,皆无一例外地血迹斑斑。
月流风抑不住心惊,眉头紧蹙。纵使他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有料到殷皇会如此心狠手辣,对族人虐待至此。自己也曾随父亲见过殷皇几面,那时感觉他是个威严正直的长辈和君皇,想不到……月流风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流风……咦?人呢?”外面突然传来殷乐的声音,月流风赶忙闪身出去,关上房门,在院子里遇上了抱着满怀被子的殷乐。
“……我随便走走。”月流风道。
“看,我偷来了几床天蚕丝被,保准能睡得舒服极了!”殷乐笑道。
月流风看着他的盈盈笑脸,心里不是滋味,“嗯”了一声径自走进房间。
殷乐上前把被子堆在塌上,又把地上的杂物和蜘蛛网等简单打扫一下,擦了擦卧榻,铺上枕头和被子。
"流风,今晚你睡这里吧,我睡地上就行了!"殷乐拍拍卧榻,满脸歉意,还是觉得委屈了养尊处优的月流风,住在这种破地方。
“我睡地上。”月流风道。
“那怎么行?……不然我们一起挤挤,勉强也能躺下两人的。”
“也好!”月流风道。
殷乐注意到月流风很不自然的神情,想到刚刚他走回来的方向,僵了一下,问道:“你……看到了?”
“嗯!”
“……”
“你如果不愿意说,可以不说。”月流风看着他。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殷乐把鞋袜脱了一丢,外衣也解了,双手抱着后脑勺,仰躺在塌上。月流风合衣而卧,躺在一旁。
“你也听过皇室的传闻吧?”殷乐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嗯。”
“其实就和传闻差不了多少,我和弟弟自小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只是我长很大了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每个孩子都住这种的屋子,也不是每个孩子都会被每天严刑拷打!”
“很多次我以为我活不了了,很努力地求生,但活下来又发现,永远都有比死更难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