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柳岑淇看着柳晓晓强行挽着的女子,问道。
柳晓晓挑眉,反问他:“你影卫还没和你说?”她好像认定了影卫早就通风报信,和柳岑淇说了一般。
柳岑淇莞尔道:“还不是照顾小妹隐私,需小妹当面与我说?”
柳晓晓也跟着笑。她一向喜欢她的皇兄,不仅保护她,还记得她每一句话,尊重她。
“啊,这是我心……”柳晓晓感到挽着的人逐渐僵硬的身子,她看了过去,琉璃唇角拉直,整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柳晓晓轻嗤一声,把琉璃挽得更紧,头靠在她肩膀——没错她还没琉璃高——轻蹭一下,转回和柳岑淇道:“我家姑娘,琉璃。”
言下之意,即是琉璃可信,若有秘事但说无妨。
柳岑淇微挑眉,看小妹藏了星的眸中暗含的点点得意,一如十年前小时候般。他将此略了过去,开口便是重磅消息,“皇上中了毒。”
柳晓晓挽着琉璃的手松了一瞬。一是听那偏听偏信的劳什子皇帝居然中了毒,二是听出柳岑淇对皇上的称呼,显然他不把他们之间看作父子,而是君臣。
柳晓晓打量他半晌,狐疑问:“你想篡位?”
柳岑淇失笑说:“十年未见,小妹不理解为兄了?”
柳晓晓当然记得以前那个不争权不争利的兄长。心念电转,她恍然道:“三哥?”
“嗯。”柳岑淇应,“皇上中的□□,不止下毒者谁。丞相蠢蠢欲动,前几日才捉住邻国细作,局势混乱不堪。”
“要我做什么?”柳晓晓直接问,“先说好哈,不许太多太难。我还要和我家琉璃待着呢。”她装模作样地嘟嘟嘴,手环上琉璃的腰。
柳岑淇道:“事情还没开始,小妹可先歇息。住处已安排好,出去后有人带你。只是条件不如宫中,小妹若不舒服只得见谅。”
柳晓晓笑说自己习惯寨中生活,哪会挑剔。她懒得参观兄长的古宅,径直让人带回房间,随后谴退关门,躺倒在床上。
“呼,软软的,舒服。”柳晓晓舒展身体,前几日风餐露宿的劳累消散在被入群间。回头看琉璃木头似的杵在床边,她让出个位置,手拍拍身侧,“躺。”
琉璃乖乖地躺下,在柳晓晓的手胡乱在她身上滑动的时候,她沉沉说道:“姑娘。”
“诶。”柳晓晓十分配合地应了声。她一手撑起头,就这么看着身边人,问:“躺着舒服吗?”
“属下睡地……”琉璃的话被柳晓晓的舌逼了回去。半晌过后,柳晓晓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看着身下人的眸子,“我问你躺着舒不舒服。”
“舒服。”琉璃即答。
“和地板比呢?”
“床更舒服。”琉璃顿了顿,“但属下——”
“那就一起睡。”柳晓晓没好气地说,“我也算回中原了吧?别总拿那套说辞敷衍我。是不是真心我自然知晓,哪需要你判断?”
柳晓晓不由分说地揽住琉璃腰身,身体贴到琉璃身侧。她靠到琉璃颈窝,一如小时候那般。
她的发丝覆在琉璃肩头,紧贴的身体感受到琉璃传来的心跳。这根她怎么都捂不热的木头难得安分点让她抱着,柳晓晓雀跃的同时还有些谢天谢地。
然而下一秒这根木头就开口了,“姑娘还是到外面多走些为好。”
感情是认定柳晓晓还未分清依赖与爱情了。
柳晓晓不安分的手顿住,神色在生气与无奈不断转换。最后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要把胸中烦闷的感觉一块呼出去。
“行行行,多走走,走走……走完又会有什么理由?未遇见心仪的人,未看过更好的事?只要你心不愿,什么都是我的错。”
柳晓晓平视琉璃脖颈,即使是那也有极淡几条粉嫩痕迹,在遇见柳晓晓前不知受了怎样的伤。柳晓晓想,这人到底怎么那么固执,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也把她当孩子。要真要认真起来琉璃比她还小上不少,毕竟她有前世记忆,琉璃却只有二十八。
二十八啊……
柳晓晓阖眼。放古代这年龄都结婚生子多少年了,指不定孙子都抱上了。她的琉璃却一保护她保护了十年,没想过关于自己未来的事,却把她的“清白”想了不少。
该考虑的不考虑,不该考虑的乱考虑。
柳晓晓再次重重呼出一口气,惩罚似的把琉璃抱得更紧。琉璃身上的味道飘进鼻腔,淡淡的却让柳晓晓倍感安心。
她就这么抱着琉璃,睡了过去。
柳晓晓近来心情很好。
大抵是她出了苗疆,要回中原的缘故。琉璃认定她看见更多世面后会放弃她对她的感情,所以近来放纵柳晓晓对她的亲热。
这是不是意味着琉璃对她其实也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