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好鱼后,柯弋也没打算再回山洞那边了。
他就在木桥旁边搭了个火堆,烤鱼的时间里,还躺在桥上仔细想了一下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
选择题是三天前开始出现的,但是到今天,字体已经明显变淡了。
按这趋势来看,题应该是会消失的,而题目一旦消失,那就相当于是没有做出选择,也就是说,系统将默认那些人与地球共存亡。
可是两个月后,广西的几个老人和石家庄的夏园却并没有出什么事,而是跟他们一样,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巧合吗?
还是说,他们就算不做这题,等两个月也照样会被带到这里来,甚至在时间上,还会比做了题的人提前一点。
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卡片?
这个卡片又有什么用?
而卡片上的组合...
柯弋在手腕处点开通讯器,左上角确实是有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F12753139。
傅正炀是A013,这个是随机产生的吗?
又或者是编号?
但同样是A开头,傅正炀不会跟A-9783有什么关系吧。
柯弋想到一半皱了皱鼻子,怎么有股糊味。
“我去!”
他脚上一用劲翻身跳了起来,抽出火堆旁边串着鱼的树枝。
这烤焦的程度吃了估计不死也能丢半条命。
柯弋叹了口气,把焦了的鱼扔到一旁,又挽起裤脚第三次下水。
这次再烤他也不敢去躺着了,就坐在桥上眼也不眨的死盯,不过没盯一会儿又开始神游起来。
林子里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叫五分钟停一会儿又开始,一直循环。
这难道是假自然现象?
是只有鸟叫声是假的,还是说这儿的所有都是假的?
柯弋抬手按了按额头,想这么多除了让自己头痛,好像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鱼烤好后,他又从衣服内包里摸出一个类似于钱包的东西,不过展开一看,里边装的全是针。
柯弋转过身子在河里洗了洗手,之后用针包外面的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这才抬手抽出一根毫针,左手拿起一串鱼,右手利落进针,指尖捻转后又果断提出。
一套做下来也就几秒,但还是被站在林子里的人看见了。
柯弋把针擦干净装好后才抬起头不爽地看过去:“你总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傅正炀笑着从树后走出来,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问道:“你这是在试毒吗?”
“我给它通经脉。”柯弋把针包塞进衣服里,举着鱼开始吃,咬了一口才后知后觉地把另一条串着鱼的树枝抽出来抓在手心里。
傅正炀并没有在意他的举动,而是坐到他对面,随手捡起一根枯枝戳着火堆打发时间。
柯弋皱眉看着眼前飘起来的火星子,沉默着往后移了点才问:“你究竟来干嘛的?”
傅正炀把枯枝扔进火堆里,拍了拍手道:“那边死人了,吵得厉害,我过来安静会儿。”
“死人了?”柯弋一愣,“谁死了?”
也不怪他惊讶,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具备自然死亡的条件,柯弋不得不去想是不是他杀。
“叫卢什么来着。”傅正炀看着山洞的方向想了想,但他确实不记得了。
“卢民正?”柯弋对这个名字还算有印象,因为他就是那个让大家一起挖通道的中年男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死?
柯弋不打算自己猜,他选择直接问傅正炀。
“谁知道。”傅正炀眯着眼看了看天,“你如果想去看的话就快点,这会儿已经发臭了,我估计再有个几小时,应该就腐烂了。”
柯弋站起身到河边洗了洗手,听了这话他倒是有些想笑,“你在开玩笑吗?人死后还会有僵硬和软化的过程,你这是干脆跳过,直接就腐烂了?”
“别按正常情况来判断这里的事实走向。”傅正炀不怎么愿意地站起来,“带你去看看?不过稍微有些恶心,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站远点。”
“我上解剖课的时候你可能还在某个地方探险。”柯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
“你是中医吧,现在中医还学解剖了?”傅正炀问。
柯弋目光在他后背随意扫了一眼:“因为要更了解人体的结构特征。”
傅正炀动了动肩膀,挡开了那一丝来自外界的寒意。
人死在了树林的西面,他们过去的时候大家应该已经分析过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