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魏兄,我没有亲兄弟,最亲近的就是阿宁。我俩都是废物点心,但关于到底谁更废物这个问题,我没少跟他打过架、使过坏。” 温退思轻叹,看了看被血符困着的温宁,“阿宁比我大气得多,他从不在意我嫉妒他的射艺这件事。可他越不在意,我越难过。我和情姐讲过,她说,我有这份难过的心,就已经好过世上绝大多数的人。世人见品行高于自己的,往往如同苍蝇见了腐肉;会因别人的品行而自愧不如的,已经算是君子了。”
江澄板着脸道:“温退思,你最好别觉得你讲话有几分道理,就可以教训我了。”
温退思摇头,诚恳道:“怎么会呢,江宗主,只不过是实在有些感慨想要说一说罢了。江宗主聪慧如此,自然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
江澄又“哼”了一声,神情大为缓和。
魏无羡轻轻地 “哈” 了一声。
江澄问:“你笑什么?”
魏无羡悠然道:“我看到一头被人顺毛顺得舒舒服服的驴子。”
江澄怒喝:“找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伏魔殿中重归平静。温退思这才从摆着温宁的石桌底下爬了出来,唉声叹气:“还好您二位没打坏东西,乱葬岗上现在可是捉襟见肘。”
江澄冷哼,瞪了魏无羡一眼:“缺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你那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我随随便便就能送几百件上来。”
“吹牛,乱葬岗这地形你能送什么上来?” 魏无羡反唇相讥。
眼见俩人又要吵起来,温退思忙打岔道:“江宗主此来如此激动,拔剑便要杀阿宁,想必是惑于金家的势力,以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杀光温氏遗族,由江宗主带魏兄回莲花坞,从此独自应对虎视眈眈的金氏。二,当真弃了魏兄。江宗主不愿选后者,魏兄却不愿选前者。”
温退思把此前的情况概括了一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便准备把话题转向正途。他今日冒险闯进伏魔殿,目的有且只有一个: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在现在,指的就是江澄。
“江宗主此前认为仅凭江家和乱葬岗之力,绝无可能与天下仙门抗衡,是以试图以妥协换取暂时的和平。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