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贵君盯着地上的金饰:“这些都是你母皇赐下最好的饰物,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朦儿,不许胡闹。”责怪的看了儿子一眼,又对宫侍们道:“你们将这些东西都捡起来,放回原处,选几只给帝卿梳头。”
“不要!我不梳!”少男任性道。
马皇贵君对身后伺候自己的宫侍道:“你们来为帝卿梳。”
众宫侍闻言,急忙应诺:“是!”接着上前开始为少男梳头。
皇贵君开口,自然没有敢反抗之人,哪怕那个人是其亲生儿子。于是少男在马皇贵君的监督下,发髻很快就被宫侍梳好了。
看着儿子的发型,马皇贵君满意地点点头,一边为他整理着一边道:“这就对了。我大凤朝的第一皇子——凌阳帝卿怎么能披头散发呢?”
凌阳帝卿看着自己的父君,敢怒不敢言。
马皇贵君看着儿子,疑惑道:“早晨不是梳过头吗?怎么又要梳?”
“回禀皇贵君,帝卿觉得晨起时的发髻不好看,要求奴侍们重新换一个发型。”一旁的宫侍们答道。
摸着儿子的头,马皇贵君缓缓道:“以后不能这样了,让宫里其她人笑话。”
“谁敢笑话儿臣和父君?我让皇姐处她宫刑。”凌阳帝卿想都没想就回答。
马皇贵君蹙了蹙眉,沉下脸斥责:“朦儿,不许胡说!”
凌阳帝卿看着他,吐了吐舌头:“不说就不说,父君这么凶干嘛。”
凌阳帝卿凤玧朦,父皇贵君马氏,胞姐燕王,大凤英宗皇帝之八皇子,乃是大凤朝首位以未嫁皇子之身得封帝卿并享其配享的皇子。性甚娇纵,仗着母皇的宠爱与父君的地位素来予取予求,号称宫里的小霸王。
马皇贵君道:“好了,朦儿以后不许胡闹了,去玩吧。”
见他走远后,马皇贵君的面色又深沉起来。有这样任性而为的儿子,得让他多操多少心啊?
不过只是考虑了片刻任性的儿子,思想随即又开始为女儿活动起来。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在女儿的事情上,男孩子,任性就任性一点吧。
靖王府后院。
柳氏被一名年轻男子拉着跑起来:“王君哥哥快来呀,快点——”
“沐侧君你这是做什么?慢点慢点——”柳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直喘气。
“啊,累死我了——呼呼——”那名年轻的华衣男子也停下来直喘气。
柳氏好笑地看着眼前似乎还未成为人夫的男子:“沐弟弟你做什么啊?拉着本君要去哪里?”
侧君沐氏声音脆甜:“王君哥哥,教贱侍做果茗吧!”
“果茗?”柳氏狐疑,“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砌茶手艺,有什么好学的?”
年少轻快的沐侧君道:“当然要学啊,这可是王殿喜欢的东西,王殿喜欢的事情我都要学到。”
柳氏看着他笑道:“沐弟弟你很受宠,不必学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吃食。”
“不,我要学!王君哥哥你就教我吧。”沐侧君看着他,撒娇祈求。
“呵呵——”柳氏尴尬地看着还如同少男般的侧君,“好,本君可以教你,但是今天没时间,殿下有事找我商讨。”
闻言沐侧君忙问:“那王君哥哥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柳氏笑道:“过些时候吧。这段时间因为太女谋反一事,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唯恐陛下降罪迁怒。等这阵子过了,我再好好教你怎样?”
“好吧,那我就先回房了。”沐侧君有些失落地离开。
柳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一笑。
书房。
靖王坐在书案前,面色沉静如斯。
庆宣帝已经命各部整装待发,全力为明日的太女谋逆案备战。宫廷中血雨腥风的争权夺势从来不下于真正的战场,而庆宣朝二十三年来为此失去的皇女也不在少数。
“凤昀熙,你等着!”她攥紧拳头,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待明日太女逼宫一案正式落下帷幕,将逐渐变为她和燕王二人的你死我活。
正在这时,柳氏缓缓踏进门来,看见她随即笑道:“殿下在想什么?”
回过头来的靖王神色有一瞬恍惚,即刻便恢复了面色:“没什么。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府里又有琐碎事让你烦心了?”
“没事,只是沐侧君缠着我让我教他做茶而已。”柳氏笑着回答。
靖王闻言,问道:“那你应了他?”
柳氏颔首:“嗯,我跟他说这段时间很忙,过些时候再教他。”
靖王听完并没有多说什么。
“殿下叫贱侍来,是想同我商讨什么?”柳氏见她没有生气便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