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泽……”靖王低声喃道。
林侧君打断了她的下文,看着她继续道:“王殿若是诚心对待王君和婧儿,还有府中的其她弟弟,贱侍知道了会很开心。”
就在这时,一名小侍在门外嚷着要见王殿和林侧君,说是小世女出了事……
闻言,靖王和林侧君对视一眼,皆面色大变。婧儿出了什么事……
“快让他进来,将事情对本王和林侧君说清楚。”靖王音色急促。
她的话刚落下,便听到侍从的应诺声,随后一阵整齐的步伐响起,林侧君身旁的贴身小侍垂着脑袋踩着小碎步入了书房内。
他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家主和自家主子,急忙下跪行了大礼:“下奴见过王殿,给主子请安。”言后面半句的时候头微微偏向了林侧君所在的位置。
林侧君没有开口。
而靖王面色威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朗声道:“世女出什么事了?一五一十讲给本王和你的主子听。”
小侍的身子明显一颤,被家主的威严所震慑到。但是他不敢多言,急忙道:“唯。”
经过小侍简言意骇的讲述,二人才明白,婧儿是被她今日母亲的暴力相待吓坏了。即便是已经睡着,也做起了噩梦,梦见皇娘因为皇祖母不原谅而要打死她。她梦见父君和林父君都对此无能为力,皇娘将她打至奄奄一息,然后命人将她丢出门去……醒过来后更是看不见林侧君在其身旁,就一直哭闹着要父君。身边的侍人没有办法,只好过来寻了二人过去宽解。
林侧君闻言,冰冷的眸光扫视了自己的妻主一眼,急忙朝着大门奔了出去:“婧儿——”
由于已经夜晚,下人们并不敢将此事禀报怀着身孕的王君,所以现在婧儿的身边没有别的亲人,就只有若干的小侍,还有就是乳父华氏。如此状态之下,唯有乳父华氏能够上前安抚。可是乳父的劝慰依旧不能抵消她心中的恐惧感。皇娘今天教训了她两次,还动过手打她,想着想着又放声大哭起来。
“我要父君……我要父君,哇——”
婧儿大声哭喊着,父君不在,要是皇娘过来了,一定会打死她的!会像梦里那样,把她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然后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父君和林父君都找不到她的,都找不到的,她没力气,连求救信号都不能传达出去……
婧儿嚎啕大哭着。
林侧君险些失掉了所有仪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老远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喊声,心里顿时心如刀割,急忙奔入房中。
“婧儿,婧儿父君在这里,父君在这里,不要害怕,不怕不怕啊……”林侧君冲进内室里,看到瘫坐在榻上放声大哭的孩子,急忙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女儿柔弱的身躯,即刻安慰起来。
婧儿紧紧抱着他,仍然大声哭着:“父君,父君救救婧儿,皇娘要打死婧儿……她要把婧儿扔出去给老虎吃了……”
听到这样的话,林侧君更加心痛不已,他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儿,连连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皇娘不会这样对待婧儿的……父君在,婧儿放心,有父君在,谁都不敢把婧儿扔出去,谁都不会再打婧儿的。皇娘也不会的,婧儿不怕,不怕啊……”
闻言,婧儿哭着急忙反驳他:“不是的,父君骗人,皇娘要打死婧儿……婧儿都梦到了,皇娘把父君和林父君赶了出去,然后把婧儿打得半死扔了出去,哇——”
林侧君紧紧抱着她,继续安抚着:“没有没有,皇娘不会这样对待婧儿的。皇娘要是如此对待婧儿,父君和林父君我们俩都不会答应的,婧儿不怕,不怕啊……”
“可是,可是婧儿都梦到了,皇祖母没有原谅婧儿,皇娘要杀了婧儿……”婧儿仍旧呜咽着说。
林侧君摸着她的小脑袋,继续道:“可是皇祖母原谅了婧儿啊,皇娘就不会再责罚婧儿了,婧儿只是做梦了,不是真的,别怕……”
婧儿不信,继续哭着:“皇祖母原谅了婧儿,可是婧儿回来以后皇娘还是打了婧儿的屁股,皇娘不原谅婧儿……”
“没有没有,皇娘怎么会不原谅你呢?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我们靖王府唯一的希望。不许乱想知道吗?皇娘很关心婧儿的,她现在就在门外……”
林侧君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后半句话传入婧儿的耳膜之内,只见她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声,吓得急忙往林氏怀里躲着:“不要不要……皇娘不要,不要再打婧儿了,婧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打……不要打婧儿……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