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就那样淡然地看着他,似乎睡醒一觉连话也不会说了似的。
“舒儿,舒儿……”陈氏有些语无伦次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女儿哑巴似的状态,急忙对立在一旁身旁的儿子道,“铭儿,把饭菜端过来,先让你姐姐吃。”
“唯!”戚钰铭看着姐姐的样子似乎也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是先把饭菜端了过来。
陈氏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扶了起来,又殷勤地在她背后垫上靠垫让女儿舒服些,这边也替她将被子拉长到腋下,保证她不会着凉。这才从儿子端着的木盘里端出饭菜来,对她笑道:“舒儿一天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吧?来先喝口汤,这些饭菜是下人刚刚才送过来的,还是热的……”
戚舒似乎不会说话了,一声不吭地看着陈氏,只是眼神还在动证明她听懂了陈氏的话。
陈氏顾不得这么多,不管舒儿有什么问题那也得先让她吃饱饭再说。他端着一碗热汤,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然后舀起一勺汤喂向她:“舒儿来,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戚舒呆愣地看着他没反应,似乎是傻了一般。
陈氏将汤喂到女儿口边,后者下意识地张开嘴喝下去。
接着陈氏又从木盘上端下饭菜,耐心地一口口喂女儿吃下。整个过程戚舒都没有太大反应,勺子伸过来了便张开口吃,这让陈氏比之前更加心痛不已。
喂女儿吃完饭,陈氏终于说到了这个问题,他问道:“舒儿,我是爹爹啊,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不认识爹爹了吧?”
戚舒的眼神追随着他,却还是一言不发。
戚钰铭叫下人将盘子和碗收拾了,跟陈氏一样坐在姐姐的榻边,注视着她问道:“姐你怎么了?我是铭儿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和爹爹了吧?”
他一说话,戚舒便将呆愣的目光又看向他,还是没有说话。
“姐,我是铭儿,我是你亲弟弟呀,你不会不认识我们了吧?”戚钰铭急了,不会割个腕把脑子也割坏了吧?还是说这是姐装的吗?她怨爹爹又无力改变现状,便装成这个模样躲避?
终于,戚舒开了口,她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确认道:“铭……铭儿?”
见她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戚钰铭勉强笑了起来:“对,我是铭儿啊,姐你不记得我了?”
戚舒仍然傻不拉几地看着他。
渐渐的,戚钰铭的心情沉落到了谷底。
梓园,戚大公子闺房里。
立在案前的戚钰涵吃惊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禀报消息的小侍,不可置信地确认着传来的消息:“你说什么?二姐傻了?”戚舒傻了,这怎么可能?
小侍道:“下奴不敢欺骗大公子,下奴得到的消息的确是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戚钰涵不满地斥责道,“这些小道消息怎么能乱传?肯定是哪个多事的下人以讹传讹,你没长脑子吗?二姐割个腕能把脑子给割坏了?”看来戚家的下人们是该好生管一管了,居然能够容许这样的造谣传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小侍垂着头低声道:“下奴怎敢乱禀报消息,二小姐她的确不对劲。”
听过这话,戚钰涵亦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当真不曾谣传二姐的闲话?”
闻言,小侍顿时跪倒在地,颤抖着声色道:“下奴不敢,下奴哪里有胆子敢说二小姐的谣言……”
见状戚钰涵便道:“那你起来回话吧,给我说清楚二姐她到底怎么了?”
“是,”小侍站起身来,“谢大公子。”
于是小侍将戚舒房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了他,戚钰涵听完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莫非……二姐她是装的?”戚钰涵左手环抱着右手手肘,右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小侍不敢多言,便应道:“下奴不清楚。”
思索了片刻,戚钰涵对他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母亲会去核实的,我们就别再去管了。对了,母亲说让长姐什么时候回来?”
小侍答道:“禀大公子,家主说让大小姐三日后回京。”
“这就好。”戚钰涵安心了,抬头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父亲,母亲还是很疼我和长姐的,你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