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常君那边,他自己都蠢得自身难保了,还把自家妻主害成这样。就算是知道惠氏怎么样了,也不会再指责女儿偏心吧?况且从刚才安侍君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大秘密。他不能给殿下诞下王女,竟然是因为惠侧君对他房里的熏香做了手脚。如果查言属实,即便是不满意女儿这个王君,想必他这个做父君的,也不会让惠氏好过吧?
他并不否认自己有自私的倾向,但是谁对待这样一个撒泼无礼、甚至愚蠢得坑害自己亲生女儿、婿夫的父亲、公公,还能够淡定如斯?即便是他现在自私了点,也好比日后自己也怀孕了,然后被这对奇葩公婿害得流产滑胎强吧?就算是殿下日后回想起今天这件事,也不会怪他,他不也是受害者一枚吗?
赵常君是个极品爹,他选的女婿夫智商自然也不怎么样。这不,惠侧君骄傲地挺着自己刚刚显怀的肚子,跑到安侍君的住处奚落了一番。骂累了也没做什么善后,就回去喝完安胎药休息了。不知道他是没收到赵常君被禁足的消息,还是孕期比较容易嗜睡,居然毫无违心感的,就这么熟睡过去了。
他这一觉不仅睡得深沉舒服,而且还做起了美梦。王殿终于把冯氏那个不能下蛋的公鸡给废黜了,然后在赵常君的敦促下,将他扶正为正王君。他也生下了王殿的嫡长女,受沂王府内所有人的祝福与羡慕的目光。他在梦里笑得很开心,他和君上多年的夙愿,终于在此刻达成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他将是站在妻主身边的第一人。
“呵呵……”他在睡梦中,一直没有停止过脸上的笑意,咂着嘴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加上本身长得就很有颜值,睡相就更加娇俏可爱了。
不过这些在此刻的沂王殿下眼中,是一文不值。惠氏当初便是靠着这一张出色的脸蛋和乖巧的性格,惹得赵常君喜爱不已吧?但是那又怎样?苏侍君和安侍君,两个人虽然怀的是个儿子,但那也是她沂王府的血脉。他惠氏不过是区区一个侧君之位罢了,有什么资格去损害妻主的血脉后代?
女儿固然重要,但她更不会愿意在她的沂王府里,养着一个祸害精。或许现在只是害后院这些和他息息相关的夫侍。但是如果不在此时严加管教,难保日后不会图谋她这个妻主的性命,所以她不能不提前防范此事的发生。
当惠侧君一边摸着自己的宝贝肚子,一边口鼻中哼哼唧唧着,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的瞬间,就看到了立在他榻前的妻主,急忙惊喜道:“王殿!王殿你怎么到贱侍这里来了……”说着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发型,“怎么也不叫醒贱侍,贱侍没有失仪吧——”
他笑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单纯孩子。只是沂王厉眸一扫,他便原形毕露地心虚害怕了:“王殿,怎,怎么了?贱侍做错什么事了吗?”
沂王双手背负在后,身形屹立不动,冷冷地看着他:“听说安氏小产一事是你下的手?”
他的神色瞬间慌乱了起来,急忙替自己辩解着:“不,不是……王殿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沂王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听说几个月前,苏侍君小产一事,也是你下的手。甚至于是你在王君房内的熏香里,下了令他不孕的香料,才让他无法顺利怀孕,才让本王迟迟得不到一个嫡女?”
“不,不是,当然不是!”他急了,去拉她的手,“王殿你不要听后院里,那些不得宠没怀孕的贱人和下人胡说,贱侍怎么可能——”但是他话音未落,便生生受了妻主一巴掌。
沂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他,他被这一巴掌打得歪倒在了榻上。令人赏心悦目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
而在他被打了之后,只是摸了一下那一直引以为傲的脸蛋,便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低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她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沂王冷漠地盯着他,语气也甚为冷淡:“被打巴掌之后,还知道先护着自己的肚子,惠氏,你也知道你即将是一名父亲!”
惠侧君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垂着头没有说话。
沂王凝视着他继续道:“苏氏和安氏小产的事情,本王还没有去查过真相,但是本王一定不会让这件事轻易揭过。如果查出是你和父君做的手脚,本王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