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沐侧君的房门,靖王凌厉的眸光,看向了候在门外的甄景:“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甄景回答:“回王殿,属下已经和阿霜,查过王殿房内的一切布置,在王殿房内找到了这个。”说话间,她拿出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片状物。
靖王蹙眉看着那个东西,然后放在鼻下闻了闻:“就是这个味道,本王总感觉,房里隐约有相似于这个的味道,和以前房里熏香都不太一致。”
甄景继续回答道:“阿霜经过仔细勘查发现,这个东西掺杂在王殿平素用的熏香里已经日久。不过这个东西每日只是被放了一点,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这个东西有强烈致幻的作用,一次大量使用可以让人当场毙命。”
闻言,靖王手里捏着那个小东西,思考起了会是谁,用这般的手段对付她。是燕王,还是……庆宣帝……
甄景垂着头等待着主子的下文。
靖王回过神来看着她,点了点头:“不错,你和黎黛霜继续往下查吧。不管是谁做的,都要给本王一查到底,”她狞笑道,“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让本王死。”
甄景垂首:“唯。”
她死死地捏着那个小东西,看向了房子外面郁郁葱葱的树荫。虽然此事她不能够确定是哪个人做的,但是她知道最想要她命的,也就是那几个人罢了,不是庆宣帝便是燕王。
不过,庆宣帝真要是想对她做什么的话,也没有必要搞这般阴谋诡计。她若是想要她死的话有甚难办,直接下旨便是。颍王即便是知道了会痛心,如果庆宣帝将那些罪证告诉她的话,想必她也不会真的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凭她的直觉看来,此事还是燕王出手的几率比较大。
燕王最近比以往低调了许多,她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低调,便觉得凤昀熙是真的会忍气吞声的人。如果燕王是这般会妥协的人,便是她错看了这个危险的人物。
此时,她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面容。马家覆灭,四分五裂,或许她是将此人给忘了。她是燕王的下属,为了燕王宁可背叛庆宣帝,也定然与她一样对自己恨之入骨。也便是这般的人,才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算计她的活计。或许此事不仅是她一个人在布置,她这个靖王府里绝对有内鬼在暗箱操作。
华氏浑身捆绑着,被束缚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声不吭。
林侧君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盒,对他道:“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华氏,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认罪吗?王殿近日越发不能安眠、噩梦缠身,甄护卫和黎护卫两人搜索全府,在你房中搜出了这等毒香。模样瞧着是不错,可却是害人的东西!”
那粉末是五颜六色的,瞧着煞是好看,只可惜是阴毒的招数。俗话说越好看的东西就越有毒,如同世间美人,漂亮的才能用作美人计。
即便到了如今的份上,华氏却依旧哭喊冤枉:“奴侍真的没有做过,奴侍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奴侍房间里……侧君主子,奴侍若是想害王殿,以前世女尚在襁褓,有那么多下手的机会。奴侍怎么会错过那些机会,现在才来做这种事?侧君主子,奴侍真的是冤枉的……”
林侧君冷哼一声道:“以前或许没有这个心思,燕王也没有将王殿当成对手过。但现在王殿在朝中的势力越发明显向上,你们便依旧没有害人之心吗?我们府中尚且有她的眼线,更不消说沂王府和颍王府,便是冀王府也有你们的人吧?”
庆宣帝没有将自己心目中那个继承人提早公开,便让一心想登上太女之位燕王坐不住了,所以她对尚在的几位藩王皇女府中,都放了眼线。现在靖王的优势明显上升,以前这个就让他觉出过问题的华氏,自然会露马脚。
他甚至不知道沂王府前两次出事,是不是有燕王的人推波助澜,那个惠侧君就真的能闹出那么大的事吗?
华氏一直否认此事,他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下去,对左右小厮道:“把他拉下去吧。”
见状,华氏急忙挣扎着:“侧君主子,奴侍没有,奴侍没有啊……”
林侧君闭上眼睛,显然不愿意听他多说。
见状,华氏突然停止替自己喊冤,对林侧君道:“奴侍死不足惜,但侧君主子就愿意,一直追随靖王这样下去吗?奴侍在王府多年,虽不是侧君主子身边的人,可亲眼看到过王殿对侧君主子的无情。侧君主子你醒醒吧,靖王不会是一个好妻主,也不会是一个好母亲,她为了她的皇位梦,连王君也不会顾及——”
“那也不关你的事,”林侧君冷笑,“这是我们靖王府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的细作来挑拨离间!把他给本君拉出去,活活杖毙。”
华氏顿时面如死灰。
下人拖着他下去了。
诚然,林侧君并不是为了他那个没良心的妻主生气。而是华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不知道这个人最终的目的是不是毁了靖王府,毁了他的婧儿。靖王虽然不是东西,但毕竟是他的妻主,是这片栖息地上的主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归宿被毁而无动于衷呢?
“去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