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氏一愣:“原来如此,只要是殿下赠的,贱侍又岂又不爱之理?”
靖王动了动身子,将长簪亲手插在他的发间:“父君去前仅留了这一份遗物给我,赫儿,你将来——”
唯恐她说出接下来的话,柳氏打断道:“戚侧君初来乍到,贱侍还有很多东西想要提点他,贱侍去他房里看看。”言罢便想起身离开。
可是靖王却不想让他走,她握住夫郎的手,凝视着他如花般的娇颜,认真地问道:“臻儿,如果夺去这个皇位会让你付出性命,你真的不怪怨本王吗?”
柳氏被她握住双手羞涩一笑,然后回答:“殿下以前问贱侍这个问题,已经很多次了。贱侍乃是殿下的夫侍殿下的后眷,如果殿下都性命忧存了,那贱侍和靖王府其她人还有得活吗?贱侍只是一介男子,从小读贤淑之书长大,为的就是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未来的妻主,况且失去殿下的日子贱侍过不来。而殿下是一个女子,能够指天呼地的豪情女儿。能够为自家妻主的宏图霸业而死,贱侍心甘情愿,殿下不必忧心。”
“臻儿——”真的听他说了,靖王又有些不忍。她知道她的王君,是个贤良淑德的男子,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听他说这番话。她宁可他对她撒娇发怒,将来得到大位时,她对他的赐死旨意也会下得够决心。
“殿下不必多想了,这是贱侍自己心甘情愿,为我妻主做的。只盼殿下日后继承大统、后宫美男三千如云时,还能够记起贱侍这个为你而死的男子。”
靖王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你放心,本王此生定不忘你柳宜臻。你是本王此生唯一的结发之夫,永远的唯一!”
柳氏笑靥如花,依偎在她怀里:“那贱侍就放心了。”
其实他也明白,妻主的承诺来自于现在,而不在将来。作为一国之帝,即便是凤后,又怎么可能是她永远的唯一呢?况且大凤朝的祖制凤后必死,在不可预见的未来里,必定有如云般的美男涌入后宫,成为她的宠君。
到那个时候,他又怎能奢望,她记得自己这个早已随风飘逝的发夫?但是她愿意给他承诺,他便已经很开心了。至少他现在是她的唯一,至少她没有像八皇女沂王那样。让一个又一个夫侍怀孕,给始终没有身孕的沂王君难堪。
她还是爱他的,即便是陛下让戚家嫡子成为她的第三个侧君。她不也只是昨天和他呆了一天,今天白天和他归宁回了一趟右相府,而晚上都没有和他在一起吗?这样他都满足了。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只要她和女儿,还有肚子里的宝贝健康着,他自己什么样都不介意。
靖王揽着他亲昵道:“今晚在本王房里休息好不好?”
闻言,柳氏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腹部,笑道:“殿下看贱侍这个样子,还是不要了,万一伤着孩子就不好了。”
她继续循循善诱:“以前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是不是府里进了新人,你又开始不想要本王了?”
靖王殿下又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柳氏忍俊不禁:“府里都有三个侧君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惜春殿。
这日,沂王君冯氏按照宫廷规矩,前来拜见公公赵常君:“贱侍参见君上。”
赵常君看着他温顺的模样,心里却越发愤怒,阴阳怪气地笑道:“哟,沂王君来了?本君还以为你要把我这个老太公给忘了。”
闻言,沂王君忙道:“贱侍不敢。”
赵常君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继续冷笑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答应本君会怀上睿儿的女嗣,结果这都多久了,孩子的影子呢?真不知道沂王府养你是干什么用的。”
冯氏感觉屈辱,却还是坚持道:“贱侍知错,贱侍正在和殿下努力,一定会尽快怀上王嗣,让君上和殿下无后顾之忧。”
赵常君嗤笑道:“就你?本君还真不相信,你这只不下蛋的公鸡还能够生孩子?虽然本君给你宽限一年时间,但是你别把本君的宽容当成不要脸的资本!本君是因为不想看到睿儿,因为你这只不下蛋的鸡整天发愁,才暂时放过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你要是再怀不上王嗣,过了这一年时间,就自动请辞,从沂王君的宝座上下来!梓沄不行还有别人,别以为全天下就你冯氏一人可以当睿儿的王君了!”
沂王君只好颔首依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