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准备下一场。”

卡了几十条的戏，突然一蹴而就。

简晗大步走到场中，乐得满脸开花：“小子，你这是突然开窍了吗？”

“是简导和方老师教导的好。”齐卓程吹嘘着面前两人。

方若怡也已经发现，齐卓程和半小时前的宛如换了一个人。

居然完全接住了她的对手戏，要知道半个小时前，齐卓程还像个二愣子一样，被她压得好无还手之力。

几个人卸妆的时候，方若怡有意无意地对边上的齐卓程说：“突然演的这么好，之前不会是在顾着我的面子吧。”

化妆师帮齐卓程摘掉头套，齐卓程擦着满头的汗水，把椅子转向方若怡，笑眯眯道：“方老师，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教几个剧本上的问题。”

“哦？我都有空的啊。”方若怡眼前一亮，拿出手机和齐卓程交换了微信号。

齐卓程当场发了个笑脸给方若怡，方若怡乐呵呵的回了一朵玫瑰花。

拍戏的空当，齐卓程找了个片场角落，把方若怡的信息发给季昱，顺便给他打电话：“看看能查到些什么？”

季昱嚷嚷说：“哎，看照片挺好看的啊！你不要啊，不要给我了。”

齐卓程厉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

季昱赶紧安抚：“行行行，我们卓程眼里只要他家哥哥，看不到其他美人的。”

齐卓程：“有消息通知我。”

季昱：“哎等等。你要哪种样子的，是一次性的，还是封杀性的。”

齐卓程眼神一暗：“封杀。”

“啧啧。”季昱大声的扼腕叹息，“我就说你们娱乐圈，比我们这些人还狠。”

齐卓程靠在墙上，看到方若怡新发来的微信。

【卓程，晚上大夜戏后，有没有时间。横州有个不错的酒吧。】

齐卓程：【好。】

——

剧组顺利结束了日场戏，齐卓程的状态越来越好了，简晗也连连夸赞齐卓程的领悟力高。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言拎着一袋盒饭来到休息室，发现齐卓程居然比他快了一步。已经带着盒饭来找顾怀了。

陈言把盒饭放在桌上：“齐先生演得不错啊。”

齐卓程笑道：“顾先生教得好。”

陈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齐卓程：“顾爷对你挺上心的。”

顾怀白了陈言一眼。

陈言赶紧闭嘴，把一张通告表递给顾怀，改口说正事：“统筹紧急发的，晚上的夜戏调整了，原来的景有点问题。夜场戏改内景了，简导想问问你能不能上。”

顾怀对着通告表，拿过剧本看了一下，“宫内景，简晗打算改成这场？”

原本应该是女主和男主之间的戏，眼下换成了女主、宰相，皇帝，还有顾怀饰演的刺客之间的对手戏。

顾怀对方若怡。

……

顾怀随意吃了两口饭，便去了化妆室。齐卓程看见桌上还剩下一大半的饭菜。

临时改戏，最麻烦的是演员的妆容，没卸妆的人还好，上镜前可以补一补，但顾怀等于要新上妆，所以时间就卡得很紧了。

陈言收拾桌上的饭盒：“顾爷一直就是这样，拍戏的时候，就是戏大过天了。”

齐卓程没有接话，理智上他十分清楚，但心底却翻来覆去涌过不少滋味。

顾怀能站到今天这个成就，背后早不知付出了多少。

像极了他那部《犹金的世界》，那些闪耀在人前的光芒，是从无边的黑暗深渊中挣扎而出的。

——

偌大的皇宫里，几台大灯照在殿中央的拍摄场地，轨道车在外圈试了两下。

简晗正在给顾怀和方若怡说戏。

一上来就是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戏。

宰相和皇帝打算动用燕山月，檀歌突然冲出阻止。

檀歌表示燕山月要动手，就先杀了她。

顾怀一身轻便的夜行黑衣，衣襟处绣着血红丝线的暗色云纹，抱着一把通体雪亮的长剑，不动声色的站在阴影下。

对比方若怡光鲜的宫装，从镜头里望出去，一明一暗的两人，流动在彼此间的肃杀气氛把镜头都快要撑裂了。

方若怡踏前一步，挡在顾怀面前，脸上的情绪刚要带起，就看到顾怀望着她的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犹如在看一具已经死掉的尸体。

顾怀说：“我不介意多杀一人。”

方若怡全身一凉，她毫不迟疑的认为，只要她一动，这人的剑就会刺穿的她心脏。

“卡！”

简晗及时跳起来，打断方若怡的恐惧。

“方老师，词呢？忘词啦？”

方若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是的，她忘词了……

这件原本不可能发生她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