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花落真也已经在这个组织工作了两天。说是工作,鉴于他看起来干不了什么,负责人事管理的安室先生就安排他跟那位五大三粗、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的真田先生出去跑东跑西。
据说这个真田先生,在加入政府之前是个打网球的,拿着球拍就可以毁天灭地——天知道这个组织为什么还没凉。
都已经被各种间谍堆满了,应该说幸好大家都是熟人,不然一群间谍斗智斗勇也真的是够了。其实如果可以,栗花落真也也愿意过这种虽然会有些危险,打打杀杀什么的工作,但是人总是贪婪的。
没有人不想要更好的选择。
老老实实在横滨的街头开一家小店,抱着自己的猫,看黄昏的线从远方拉长到脚边,阴影半遮半掩地打在窗台上的桔梗花,然后风把门前的铃铛吹得微微抖动,抖落一阵清脆的声响。
但是现实总是不如人意,他还是得在这发霉的横滨角落,坐在刚擦干净的桌子上,把已经黑乎乎寿终正寝的抹布安详地放进垃圾桶,然后有气无力地等下班。
下班之后卧底联盟就可以高高兴兴聚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了。
栗花落真也还在思考,安室透已经往他面前端了一碗乌冬面。
“明天晚上在两条街外的旧仓库有一场物资交接,你要跟着去吗,栗花落君?”安室透坐在他的旁边,如果他能有个围裙的话应该没有任何违和感。毕竟是国民恋人安室透嘛。
“嗯,不去。”
栗花落真也点点头。
虽然是同事,但毕竟隶属于不同的单位,没必要相互通报任务。只要互相确认一下不会妨碍到对方基本上就可以了。
栗花落真也清楚自己这次任务的档案等级是绝密,不过他看绝密看得都麻木了,对此毫无感触,甚至有点想把“绝密”两个字改成“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是我们不说”。
所以说——
“不去”的意思就是,我不但要去,我还有任务,而且我很有可能要搞事情。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同事请顺手帮点忙什么的。
“我下个星期出差,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吗?”
“要多久回来?”
“不清楚,应该是长期任务。去一个黑色的国际组织,里面的成员都是以酒为代号的。”
栗花落真也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他把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捋了一遍,才慢吞吞地继续吃。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需要你带回来的没有,只不过,希望你不要给你的人发邮件说缺个帮手最好是特安局的这种话就可以了。”
栗花落真也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加班两个字。
没错他是需要攒钱还债,但是他自从上岗似乎就没有休过假。如果当初早知道这是个全年无休的职位,他就不应该相信坂口先生的鬼话!
说好的只是一份轻松的工作,节假日双休五险一金还有专门配送女朋友(助手)呢?
结果来了之后除了加班还是加班,他年纪轻轻就要过劳死的节奏。
不管怎么样,日子都是要过的。
“怎么会呢?”安室透脸色平静,就好像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一样。
栗花落真也幽幽地看着眼前乌冬面的汤底,陷入了为什么自己脸皮没有这么厚的沉思。
“喵啾。”
真昼打了个喷嚏,抖抖身子缩进了栗花落真也的衣服里,死活不肯再出来。
“它怎么了?”
栗花落真也戳了戳自己的猫。
小家伙扒着他的衣领,看起来委屈得活像个掉进煎锅里的双黄蛋。
“它可能对花粉过敏。”安室透把目光分了一点给旁边店主今下午刚收的小姑娘送来的花。
栗花落真也放下筷子,认命地抱着猫走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