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用别人的钱,赔偿你造成的损失?”
“而且就连别人的钱他也不一定能拿到手。”
马西亚补刀道。
杰克讷讷地揉着衣角。
他其实是个挺有胆魄的机灵家伙,爬上豆茎寻求富贵的时候也做好了可能被巨人发现的准备。偏偏摊上这么“讲道理”的要求,空有身手无处发挥——他也不敢发挥。
柳拉不准备让他的才能浪费。
“首先,你的这根豆茎归我了。就这一根,你还有四根。”
可那四根都通往一个地方啊!
杰克在心里嚎叫,已经被他拜访过一趟的巨人的家显然在第二次去的时候会更加凶险。
不过,这里才是最危险的。
这座城堡没有巨人的城堡大,人还这么多,也没有可供他躲避的空间和通报内情的人。
再说,杰克早就狡猾地打量过四周,这里看起来没有金光闪闪的财物,就此放弃了好像也没什么。
“还有,”柳拉说着,目光放到了破碎的透明墙壁外的深绿豆茎上,“你好像很擅长攀爬?”
很想喊出不不不您误会了,杰克到底是清清嗓子,小声承认了这个事实。
“那么你把这座城堡爬一遍。发现能进入城堡的地方就可以随意发挥,全当你是在,嗯,‘劫富济贫’的预备阶段。”
他,真的,干的不是入室盗窃的活。
杰克想。
明明是巨人的妻子把他放进去的!
心里嘶吼到青筋暴起,杰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就是那种会被村子里烤甜面包的婶子羡慕想拿来当调料的笑,成功地迷惑过巨人的妻子——乖巧地点头,好像很自然地捎带着问了一句:
“这样就可以了吗?”
“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这只是赔偿,还没涉及你犯罪的部分。”
闻言,杰克蔫蔫地踩到豆茎上,开始向上爬。
柳拉眨眨眼。
她是故意找这个家伙的麻烦的。原因甚至不是因为此前的生气。
谁让他好巧不巧,也是纯白的。
◇
“……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柳拉向福尔摩斯解释道。
华生对梅的相关记忆变得不甚清晰,也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听也不行,手臂还被攥着呢。
“我可不可以说,华生记不清楚,”确认身份后,福尔摩斯终于松手,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好奇的助手一眼,“也是件好事?那个人不会再利用他们的条约了。”
“应该是的。”
“我,对于类似的情况,可以做些什么吗?”
柳拉定定地望进福尔摩斯的眼睛。
他也在生气,柳拉想,他在意。
那双眼里写满被迫克制、没能即时爆发的愤怒。
“我不是很清楚,可以试一试。”
柳拉起身,示意一下,走到她的房间里——她现在有点想把它称呼为“门房”的冲动,“门房”,两层含义都很贴切——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捧了两本书。
马西亚看一眼那两本书的封面,垂下头,忍不住又看一眼。
“这两本书里应该讲述了一些咒文。”柳拉说,“我能看懂,用不了;马西亚似乎没看懂。你们先拿回去看?”
福尔摩斯干脆地道谢、接下。
“那个……”马西亚的手指无意识地揉乱他手里捧着的翅膀蘑菇的羽毛,“关于我们之前说的、巴黎歌剧院的事情?”
柳拉对三人寻找回答的神情表示诧异。
“就那样啊?你们先回去,我们之后去找你们——我们去的时间和离开那里的时间会是一样的。然后,一起坐船去巴黎,不是吗?在此之前,你们应该也有些事情要解决。”
“是的。”
华生一边披上外套,一边仔细看着柳拉在地上用药粉划出的圈。
福尔摩斯抓起他的帽子和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