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的手只是小伤，和阿星拉拉扯扯几下，居然就没了痛感，甩甩又恢复了原先的灵活。

不过他脸上的淤青却没有褪散得那么快，楚霁即便是手边没有铜镜，也能从阿星炽热又矛盾的眼神中窥探出一二。

“你老看我做什么？”楚霁被他盯得不自在，古怪地开口道。

“唔……”阿星扁扁嘴，抬手想摸摸楚霁的脸，又不敢，“脸青了，好丑喔。”

楚霁：“……”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淤青是男人的标志。”楚霁瞪他一眼，“你懂什么。”

“大概吧。”阿星沉思片刻，认真道，“你现在特别像贴在门口的大力神，确实很威风。”

楚霁仔细回忆了片刻大力神的模样，顿时气得两耳通风。

阿星没注意楚霁的郁结，扭头似是看到了熟悉的果树，连忙拍了拍楚霁的手，讨好道：“阿霁，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啊？”楚霁不明所以，阿星却主动拉过他的手搂在自己腰间，惊得他叫出了声，“你干什么！”

“我想去摘果。”阿星指了指头顶的果树，眼看树上挂满了橘红的果子，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这个果子，特别好吃哒！”

“真的？”楚霁也愣愣地抬头瞧去，果然卖相不错。

好在果树不高，阿星骑在楚霁肩头，恰恰碰到果实结得最密集的枝条。

阿星用衣服兜着果，贪心地摘了个满怀，直到没法再装才晃晃悠悠地下来。

“你尝尝。”阿星挑出一个红得透亮、个头最大的果子凑到楚霁嘴边。

楚霁半信半疑，咬下一口，酸甜可口的汁水瞬间充斥整个口腔，果实虽然暴露在日光下，吃进嘴里却有几分清凉。

“你喜欢吗？”阿星期待地望着他。

楚霁却是一顿，连嘴里的果肉都忘记再嚼。

阿星的眼睛不大，瞳孔却又黑又亮，即使不笑，弯弯的眼尾总像是带有笑意。楚霁每每与他对视，心下就忍不住慌乱，原本要说的话也离家出走，只剩脑袋空空一片。

等不到回应，阿星低落地垂了垂头。

暮色渐沉，耷拉着脑袋的小倒霉蛋没能看到他身旁的木头后知后觉地用力点头。

***

入夜的山里很凉，密林里的山洞更是阴冷。

阿星生怕小蛇着凉，硬是将它裹进了自己的衣衫。

楚霁看得好笑，忍不住道：“蛇是阴寒之物，怎么会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