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阿依河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师姐。”
张蕤转过头来,凑到小师弟面前,“我亲爱的小师弟,你觉得合适吗?你算一算我们还有多少钱,再耽误一晚,你打算露宿街头吗?你想啊,我们这神神鬼鬼的,城里人哪会信啊 ...... ”
“不就是有人请,我们才会出山嘛 ......”小师弟嘀咕道。
张蕤瞪了他一眼,“大多数城里人不会信,好了,我说是就是,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然后我们已经没有余钱了,要是你还想在耽误一晚,我们就只有去苗寨卖艺留宿了,如果,你能受得了苗寨的话。”说到最后,张蕤故意拖着音调,散出阴森森的感觉。
小师弟虽然满脸写着“我真的好害怕”,可是嘴里还是颤颤的坚持道:“去就去,我,我不怕!”
张蕤嫌弃的看了小师弟一眼,懒癌犯了命都不要了。
张蕤故意往深山老林里走,即使能找到苗寨,也要走很久了,看那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和自己讨价还价。
结果......
——“师姐你看!这多花好好看!”
——“师姐师姐!这是什么草啊!”
——“师姐!那是蛇吗,怎么这么小一条啊?”
cao,失策了。张克捏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小屁孩怎么可以这么聒噪啊!可恶!
张蕤没有理会他,加快了脚步愤愤的往前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师弟聒噪的声音消失了,张蕤脸色一变,转身的同时迅速将兜里的天蓬尺拿紧握着,手背在背后,小心翼翼的折回去警惕的四下打探着小师弟的身影。
“师姐!”小师弟突然从一堆半身高的草里探出手来,“这里有只兔子好像受伤了!”
张蕤走近了,确认四周安全后,收回了天蓬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只受伤的“兔子”。
妈的,是只漂亮狐狸,不是蠢兔子。
“克之,为师替你算了一卦,你命犯......”
命犯桃花!哇塞!太好了!老娘以后不愁男人了!
“狐狸。”哈?张蕤脸色一变,啥?命犯狐狸?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住持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摇了摇头,离去了。
那狐狸浑身雪白,不像是这深山老林里会出现的野狐,苗人也没有养药狐的习惯。张蕤打量着这只狐狸,雪白的皮毛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大腿处有明显的中了陷阱的咬痕,还在向外渗着血,狐狸眼睛里藏着亮晶晶的液体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张蕤腹诽道:怎么这狐狸看上去都要成精了还是中了陷阱,天呐,这智商救回去也没用的吧。
狐狸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蕤学习道家前史的第一课就是张老天师大战狐狸精,最后将其降服,却也落得不治而亡。张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狐狸自生自灭,她呲牙作出可怕的样子,“快走,再不走我就把你烤来吃了!”
这包含泪水的狐狸还没吓哭,小师弟就开始了,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一抽一抽的,“师姐,兔,兔兔,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怎么可以吃兔兔!哇——!”
cao,失策了。张蕤别开小师弟的视线,不料却和狐狸对视了,不知道为何,她从狐狸眼中看到了名为鄙视的情绪——丢脸都丢到畜生那儿去了。
“好好好,我们带着兔兔一起走好吗?”张蕤在内心疯狂默念:忍住忍住忍住。
张蕤给狐狸简单的用布条包扎了一下,抱着狐狸决定赶紧找个苗寨住下了,别再为难自己了。
“好,好。”小师弟擦了把鼻涕,又揉了一下眼睛,默默的跟着师姐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