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问她，西比尔，你要什么？

她回答说，我要死。

[荒原-乔治·艾略特]

梅斯太太的府邸有幽静的花园。

正午时分，日光鼎盛，花园淹没在喧嚣的虫鸣声中。

摩根站在陈旧不起眼的储物间门前，喊道：“艾米莉！”

身后传来树叶交错的声音，艾米莉快步走来。摩根摘下墨镜，指了指被杂物阻塞的储物间。

艾米莉摘下墨镜，飒爽的甩了甩头发：“别墅里没有什么发现，车库也没有——她开凯迪拉克最新款——花园还没搜完，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储物间……不对。”摩根蹲下摸了摸门口堆积的杂物，随即把手指递给艾米莉。

手指干干净净，并没有日积月累的灰尘。

“太干净了。”摩根和艾米莉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笑出声来，随即动手搬开堆积的杂物，生锈铁门上崭新的锁逐渐露出来。

艾米莉掏出枪，靠在门边，对着摩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摩根略有无奈的笑了，眉稍带着几分只对组员才有的宠溺。

漂亮利落的回旋踢之后，摩根和艾米莉驾轻就熟的占据了对方的盲区，熟练而迅速的扫视了房间的一切。

房间只有一个冰箱，角落里堆积着几个铁索和破旧纸箱。

空气中弥漫着过于浓重的消毒液味。

摩根低声骂了句脏话，恼道：“消毒液……她倒是清理的干净。”

艾米莉眉头紧锁，戴上手套，在纸箱和铁索之间翻找起来。

“瑞德有没有说过，女人的嗅觉普遍比男人好？”艾米莉抬起手臂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里有奇怪的味道。”

摩根一边蹲下一边戴手套，叹气道：“不用瑞德的数据，在上个女友因为我衣服上的香水味跟我分手之后，我就知道了。”

艾米莉被他逗笑了，然而笑容没有维持多久。

他们翻出一只僵硬的死猫。

黑猫还带着项圈，身旁是早已干瘪的食物。

“老天……”艾米莉踉跄后退，惊诧中透着几分恼意，“对猫下手，王八蛋啊！”

摩根看了看破败的窗口，试图安抚炸毛的艾米莉：“这只猫可能已经死了三四天了，估计是误食了有药物的食物，我们得回去检验一下。”

艾米莉：“丹尼尔药物成瘾，他很可能在这里呆过。”

摩根点头，走向冰箱。

寒气跌撞奔出，摩根和艾米莉同时僵硬。

冰箱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四个圆形玻璃罐子。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玻璃后浑浊不堪，隐约可见人体器官的模糊轮廓。

心脏。胃部。肺部。肾脏。

唯独没有肝脏。

“艾米莉，你刚刚说……她开凯迪拉克最新款？”摩根突然发问。

艾米莉正在给珍妮弗打电话：“一起的警官说的，我哪儿清楚什么车的款式……”

“最新的车型，匹配了定位系统。”摩根挑眉，“我们可以知道她去过哪里，只要查一查就好。”

艾米莉愣了一下，对摩根竖起大拇指，随即立刻对刚接通电话的珍妮弗说道：“珍妮弗！我想我们需要车的搜查令。”

珍妮弗推门而入，对霍奇纳耳语几句，离开时特意在门口停下脚步。

珍妮弗装作不确定的样子，当着梅斯太太的面，特意问道：“我先去申请车的搜查令？”

霍奇纳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

梅斯太太焦躁不安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她一直绞着手指，遮挡了她手背上的抓痕，此时慌张中忘了掩藏，被霍奇纳看得一清二楚。

“梅斯太太。”霍奇纳坐到她对面，“您的手怎么了？”

梅斯太太触电般缩回了手：“……没事……猫抓的。”

霍奇纳眯了眼睛，问道：“什么时候抓的？”

梅斯太太把手往大衣里缩了缩，挺直腰板，仰头道：“跟你无关吧？”

霍奇纳笑了，柔声道：“我看您的伤口挺新的，被猫抓了是要打疫苗的，不然对健康不好。”

沉稳成熟的男人虽严肃，笑起来却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柔情。

梅斯太太打量了霍奇纳好久，放柔语气道：“昨天。”

霍奇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梅斯太太聊起天来，聊到祖母时，梅斯太太对他的好感度明显提升。

行为动作都放松了起来。

霍奇纳状似不经意问道：“您养了一只猫？”

梅斯太太有些凄凉的笑了下：“丹尼尔不在的时候，只有猫陪我了。”

霍奇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回了锐利严肃的样子，嘴角紧绷。

“梅斯太太，我们发现了你的储物间。”霍奇纳特意顿了一下，“在您的储物间里发现了您的猫，它抓伤的您吗？。”

梅斯太太鬓边有汗滑下：“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