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可还有其他事发生?”姜承问。
“倒没什么大事,只是……”余信说着有些支吾。
“说罢。”
“昨日午后,陛下来过,见您未醒,特意遣了太医来看,走时吩咐我们务必好好照顾您,说过些时间再来看您。”
姜承拿着药碗的手一顿,而后才慢慢将药碗放到嘴边,便是要喝药的样子。
“爷,药您都喝完了,您这是要喝什么?”余信提醒。
姜承恍然回神,看着手里的药碗,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摇了摇头,将碗递给余信,笑道:“果然这一病,脑子都不好使了。”
“既是如此,爷您就更得好好注意些了。”
“这话你不知说了多少遍,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那也要爷您真的听进去才是。”
“日后……”
“原来爱卿已经醒了,朕来的还算赶巧。”
听得声音,姜承抬首往门口一看,是着了玄色便服的皇帝走了进来。
姜承想起身行礼,皇帝抬手,“爱卿既是抱恙,这些俗礼便免了。”
“谢陛下。”
皇帝走近床边,这时余信早就伶俐地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皇帝就着椅子坐下。
“怎的气色还这般差?”皇帝问。
“许是刚醒过来原因,过些时间便就好了。”姜承答。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爱卿大病初愈,更是要注意些了。”
“是,臣会注意的。”
“朕来时不知爱卿已经醒了,便将陈章也带来了,既是来了,便让他为你瞧瞧。”
陈章是太医院院首,算是皇帝的御用太医了。
“谢陛下。”
陈太医把过脉后,说是病情已经好转,接下来只需服药,多加休息便是,末了又添了一句:“丞相思虑过重,日后得静下心来才是。”
“爱卿思虑过重,莫不是一天都在想着这天下的黎民百姓?”皇帝笑问。
姜承自嘲一笑:“陛下言重了,只不过是臣身体不好罢了。”
陈太医离开房间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静默了一会儿,皇帝开口说:“朕给爱卿指门婚事如何?”
姜承身体僵住,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陛下为何突然想到此事了?”
“朕昨日来看你时,你身边照顾的人净是些粗人,连个可心人儿都没有一个,朕看着都过意不去。”
“臣谢陛下厚爱,只是臣心中已有心悦之人。”
“哦,是谁,说出来,朕看看能否为你们赐婚。”
“陛下隆恩,只是臣心悦之人,并不知臣心悦他,况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她可婚否?若是未有婚约,朕便做主了。”
“陛下,臣不想强求,既然他不喜欢臣,臣只要看着他幸福安康便好。”
“那你便一直这样孤独下去?”
“既是强求不得,臣也不欲将就。”
“……”皇帝沉默,神色平静无波,像是在想些什么,而后才笑道:“未曾想到,原来爱卿也是个痴情人。”
语毕,皇帝起身,“如此,爱卿好生休息,朕先回宫了。”
“是,臣恭送陛下。”
皇帝走了许久,姜承也沉默了许久。
“余信,扶我起来。”
余信走进来,担忧地说:“爷,您身子还没好呢!”
“无碍,躺了那么久,想出去走走。”
余信劝不得,只好过来扶起姜承,“爷,您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许是天太冷了吧。”
可是房里的地龙是烧着的,也在房间里置放了好几个炭火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