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雪已经停了许久。

九方阙率领大军行走在沙漠之中，是按着朱颜提供的路线走的。

大军行进了十二日，几乎穿越了整个沙漠，最终在距离沙鲁城十里的地方安了营帐。

区区十里，沙鲁城里的人自然是知晓了，守城大将辛瓦立即下令全城禁严，命令所有将士严阵以待。

城内氛围紧张，城外，九方阙正让大军休整。

是夜，九方阙在营帐里看兵书，朱颜在旁边坐着。

“攻下沙鲁后，你要如何？是回京城吗？”朱颜突然问。

九方阙放下兵书，想了想说，“尚且未知，看具体局势如何。”

“所以你是想一鼓作气，让百色称臣？”

九方阙笑，“看局势而来。”

朱颜看着九方阙胸有成竹的模样，突然靠近九方阙，吻上九方阙的嘴角。

九方阙未曾想到朱颜会如此，一下子没能躲开。

只是一瞬间，朱颜离开，可二人的距离却是极近。

朱颜眉眼弯弯，“抱歉啊，看到你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亲近你啊…”

九方阙心间微颤，视线移开，不去看朱颜的眼睛，“那亲近过了，是不是可以起身了？”

“可是我还是想与你亲近啊…”朱颜笑，再一次吻住九方阙。

这次却不似前一次那般只是唇与唇相碰，朱颜用舌尖描摹九方阙的唇，用牙齿啃咬，与九方阙唇齿纠缠。

手中的书早在朱颜靠过来时就已经跌落在地，九方阙手指虚握了一下，最终闭上了眼睛，将手抬起，放在朱颜的背上，用力拥住朱颜，开始回应。

感受到九方阙的回应，朱颜睁开眼，眼中尽是笑意。

……

九方阙在城外休整了四天，城内的人也一直提心吊胆着。

大军休整过后，九方阙才开始进攻沙鲁城。

大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从右翼进攻，一部分从左翼进攻，另外一部分由九方阙带领正面进攻。

不过，九方阙并没有强攻，而是命令左右翼的军队时不时地去骚扰敌方，令敌方一直处于备战的状态，令其无法正常休息。

这样一来，九方阙虽是损失了一部分人，但对手却是疲惫不堪。

僵持了近半月，九方阙才开始正面进攻。

那天，停了数日的雪又开始下了，飞雪杂着凛冽的寒风，吹得大军前方的旗帜猎猎作响，黑色旗面上的红色“荣”字醒目异常。

九方阙一身戎装，骑着马，在大军最前列，身后是千军万马，在他们呼出的热气中，隐约能看见他们饱经风霜的脸，和坚毅的神情。

城楼上，辛瓦一脸严肃地看着兵临城下的荣军，“九方小儿，莫以为我沙鲁城是那么好打的！”辛瓦哼了一声，继续用百色语对身后人说：“让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双方算是正是交战了。

战争很是激烈，战鼓如雷鸣，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竟也叫人热些沸腾。

沙鲁城原本就是易守难攻，虽是前些日子九方阙的骚扰使辛瓦疲惫难堪，但真正到了正面进攻时，九方阙却也是没能占得一点好。

朱颜守在大后方，没跟着九方阙去前线。

这类战争他是参与不得的，妖类一族，手上一旦沾染了人命，便是不为这世间所容了。

如此了近半月，九方阙这方折损了近五千人，而敌军的伤亡人数远不及其半数。

就在辛瓦蔑视九方阙鼓舞士气时，一声沉重的“吱呀”声让辛瓦全身僵硬。

辛瓦脸色大变，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一句话：“怎么回事！？”

有人跑到辛瓦跟前，跪在地上，颤着身体说：“将军，将军，不好了！有敌军混…混入我军，将…将城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