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将军府。

“今日我问过皇上，他说并无异样。”九方阙顿了顿，问：“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没错。”

“那你后来可有发现什么？”

“嗯。”

“是谁？”

“墨莲，莲妃。”

“是她？！那皇上……”

“你别急。”朱颜拉住九方阙，“他是皇帝，墨莲轻易伤不得他，再说，墨莲的目的在你我。”

“……为何？”

“墨莲是一朵并蒂莲，与其双生的还有一个叫白连。”朱颜简略地说，“三百年前，我杀死了白连，墨莲因此一直仇恨于我。”

“至于皇帝，墨莲最善迷人心智，你让他谨慎些，我会亲手解决了墨莲的。”

九方阙看着面色平静的朱颜，没再说话。

朱颜不想说，那他便不问了罢。

不问他为何会杀了白连。

不问为何目标在他们二人，墨莲却在他们回京之前便缠上了皇帝。

不问……他今晚为何如此焦躁，如此心神不宁。

第二日一大早，九方阙进了宫，跟皇帝说了墨莲一事。

皇帝当时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其实朕一直怀疑她，朕每每见她，就感觉意识头脑会短暂的失控，朕当时想，只有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朕才放心。”

“自回宫以来，朕将她放在宫里，让人时刻守着不让她出来，只是终究是非我族类，普通人想来是对付不了她。”

不过墨莲自进宫后倒是很少来找他，他当时还疑惑，没想到她的目的竟然是九方阙，皇帝想，普通的宫廷禁卫既守不住她，便多派些暗卫吧。

想想他前些日子派人去请卫国寺的方丈无怀大师，过几天也该到了。

两天后无怀大师抵达皇城，九方阙请命亲自护卫无怀大师进宫。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当然，九方阙非奸非盗，他只是想问无怀大师几个问题而已。

“大师，妖有心么？”九方阙问。

九方阙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只是苦于无人能回答。

当时他在一次床事时，偶然发现，朱颜的胸膛处没有一丝心跳，平静无波。

这意味着什么？

他当时就问了朱颜，朱颜当时只是笑着说：“妖与人类不一样，妖是没有心的。”

九方阙从小到大接触的妖怪就只有朱颜一个，或许还有其他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朱颜这样说他也无处求证，只暂且信了朱颜的话。

如今遇到无怀大师，便忍不住想问问，大师阅历广，定能解了他的惑吧。

无怀大师笑，“自然是有的。”

九方阙心中一窒，“那他们若是没了心，还能活么？”

“自是能活。”

“妖想生出心，要经历四个阶段。初生意识为灵，化形成精，成精修炼得妖丹，妖丹成熟后方可生出心。”

“妖有三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一为原身，二为妖丹，三为心脏，任何一样都好比人类的心脏。”

“是以拥有心脏的妖实力必不可小觑，只缺了一颗心脏，自是能活。”

以免打草惊蛇，无怀进宫后只是先悄悄在墨莲的宫殿外设了结界。

无怀进宫一事，九方阙未曾和朱颜提过，只是世上多巧合。

那天，皇帝、九方阙和无怀来到墨莲的宫殿，无怀打算出手，一举擒获墨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