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老管家的声音,“哈伊在里面吗?我见到你往这里来了。”
瑟桉疼得说不出话,抱着头脑袋满眼小星星。
老管家并不知晓里边的状况,见他没反应,却也不奇怪,继续道:“你现在一定很混乱,害羞了。但是你也不能吊修斯先生太久了,差不多得了。”
“能够成功上岸,你运气不错。想要一个什么婚礼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你把大家的聚餐都搞砸了,不能继续任性了。”
……
瑟桉原先是因为头疼才不出声,后来听到老管家的话,完全说不出话去回应。
大家都默认了哈伊会答应修斯的求婚,毕竟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因为地位悬殊,也许就连修斯自己,也默认了瑟桉会很感激地接过那枚结婚戒指。还将他的逃离看做是不经事是害羞。
瑟桉忽然没有底气了。
老管家走后,瑟桉依旧抱腿坐在桌子上,房间还是漏水。他一个人枯坐到夜晚,连盛尔回来的时间都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轻快的身影翻过瑟桉房间的天窗。饿着肚子的盛尔站在床前,看着瑟桉发呆。
“我饿了。”他说。
瑟桉放下腿,辨别出了他的声音,并不惊讶。在一片漆黑中,他道:“小少爷你先回小楼,我这就去为您准备晚餐。”
盛尔也学着他那样坐在桌子上,因为个子高,蜷缩成一团还顶着床板。
“我看到你跑开了。”盛尔道。
瑟桉不可置信,“你居然看到了。”
盛尔略有抱怨,“我在外面,以为你会早些出来,不让我饿着。小哈伊你真坏,你虐待我。”
“是我的错。”瑟桉认错态度良好,“我现在去为您准备晚餐。”
“等会。”嚷嚷着要吃饭的小少爷拉住他,忽然不着急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拒绝他?”
拒绝谁,拒绝修斯?
瑟桉不解,“为什么这样说?”
“难道你还答应他不成?”
瑟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苦笑,“那也得找到合适的理由才行。”
“随便。”盛尔假装自己并不将修斯放在眼里,“反正他受到了教训。”
瑟桉落荒而逃之后,盛尔遵从自己的内心,使了个小坏,让修斯身上莫名其妙地烧疼起来。即便不能持续多长的时间,可盛尔很乐意。
那件事过后的两三天,瑟桉再没跟修斯见过面,听别人说是修斯进了疗养院。瑟桉并未多想,只耐心地等着。
所有的女仆都在等着看哈伊什么时候示弱妥协,扑向上流阶层的生活。也有一些不好的声音,说哈伊端架子。
瑟桉并不理会这些闲言闲语。在盛尔生日的前一天的早晨,他总算找到了机会与修斯单独见面,就在修斯自己的房间里。
修斯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身上涂着绿色的难闻的膏药,绷带绑了一层又一层,好像突然老去了好几岁。
瑟桉带了一束康乃馨,向他问好,“修,早。”
见到他,修斯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你来了,哈伊。”
“我听说你病了。”瑟桉将花束插到花瓶里,“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修斯点了点头,“我现在这样,婚礼是没办法赶在十一月份前办了,哈伊,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瑟桉道,他干脆把话挑明,“抱歉修,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因为我是个男的。”
修斯一脸迷茫,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瑟桉解下了自己的蕾丝颈带,“你看到了吗?我跟你一样,是个男性,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的求婚。”
“哈伊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玩。”修斯沉声道。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瑟桉回答,“难道你听我的声音听不出来吗?”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即使瑟桉后来很少会捏着嗓子说话,却从没有人质疑过他的性别。
“你……”修斯震惊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钦慕了多年的居然是个男人。
“你究竟是什么居心?”说着说着修斯有些上火,“欺骗很好玩吗?天呐,这真的是我毕生的耻辱!我怎么会……我怎么会……遇上你这样一个低俗的骗子!”
瑟桉由着他消化事实,“你应该知道真相的,现在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