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站的颜师古与来整、萧天对视了一眼。
只听韦韬世继续道:“而且,据本王所知,迄今在邗沟翻覆的都是江淮盐铁转运使的运盐船队。
盐船翻覆后,官府派船前往出事地点打捞,奇怪的是落水的官盐竟然全部消失无踪……”
此言一出,萧天登时吃了一惊,抬起头来,韦韬世的目光正望着他。他赶忙低下头首发
旁边的颜师古和来整对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韦韬世道:“不知情形是不是这样的,萧大人?”
萧天赶忙出班道:“卑职在。”
韦韬世道:“邗沟渠段归扬州都水监该管,事发的种种细节,萧大人应该最清楚。”
萧天轻轻干咳一声道:“啊,是。事情确如大人所说。”
韦韬世道:“颜大人。”
颜师古赶忙出班:“王爷。
韦韬世道:“如此重要的情况,颜大人在给阁部的回文中为什么没有提及?”
颜师古登时语塞,顿了顿才道:“这,是,啊,卑职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个情况的,故而未曾及时上报。是卑职办事疏忽,该当责罚。”
韦韬世冷冷地道:“是疏忽,还是刻意隐瞒啊?”
颜师古猛吃一惊,抬起头来道:“王爷,卑职万死不敢隐瞒真情,此事卑职是按照萧天上报的移文一字不漏地抄送阁部,望王爷明察!”
韦韬世道:“哦,那就是说,是萧大人在隐瞒真情喽?”
萧天不满地看了颜师古一眼道:“王爷,卑职有下情回禀。”
韦韬世用手一指道:“说。”
萧天道:“邗沟自前隋炀帝大业年间开通,至今已近百年,日久失修,河渠塞塞,水下淤泥沉积,暗礁丛生,翻船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此之前,邗沟渠每年都要发生多次翻船事件,只是这一次盐船屡覆,这才上达天听。”
韦韬世冷笑道:“哦?好一番说辞。邗沟年久失修,翻船是很正常的事情?
孤记得,邗沟两岸有数千纤户,他们领受朝廷发给的护漕饷,应该就是负责修葺渠段、疏浚河道的吧?
再有,朝廷每年拨给你的几百万两护渠款又是做什么用的?”
萧天道:“大人,那些纤户刁猾顽劣,拿着朝廷的饷钱却贪懒耍滑不肯出力。至于那点护渠款,对于邗沟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用……”
砰的一声,韦韬世狠狠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厉声喝道:“可这几百万两银子却够尔等挥霍享用,骄奢淫逸!”
萧天大惊失色,猛地抬起头来。
颜师古倒吸一口凉气。
下站众官个个目瞪口呆。
韦韬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来问你,叶必是你的下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