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光远现在身上的担子很重,但一时之间却是也找不到事情该从哪里下手,这种被动的局面对他来说可谓是憋屈的很。
锦衣卫那里的线索断了,也就只有东厂那里有个值得查找下去的线索,若想打破僵局,也就只能沿着那道线索往下调查了。
当日晚间,在铺子关门之后,秦光远便带着虎子出现了城南的铺子当中。
自从兴明实业的铺子开始筹备的时候,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卞武操办的,对于这些事情秦光远还真就没有操心过一下,若不是出现了这个事情,秦光远也绝不会声势浩大的把所有的伙计都集中在一起。
秦光远对下面的人其实一直都极为的宽和的,很少因下面人的一个微小失误过分苛责的。
十几个伙计全被召集到了前厅之中。
秦光远笑嘻嘻的问道:“前些日子高禄来铺子里找麻烦,是谁受了些委屈?”
半晌之后,一个小伙计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是小的,当时…”
秦光远未等到这个小伙计解释,便抬手打断道:“不用多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熟知,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着去瞧伤。”
高禄那一巴掌打的是很重,但几日时间下来脸上的臃肿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这一百两银子治这些小伤也未免有些太多了。
那小伙计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未挣下过这么多银子,说什么也不敢接下这么多银子。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拿着吧,在我秦光远手下做活,怎能受了这么委屈,放心,我会帮你在高家那里讨回公道的。”
那个小伙计从未这般看中过,也未有人想着在他受了委屈的时候为他讨回公道,自然是有些感激涕零。
秦光远扶起那挂着眼泪的小伙计,笑嘻嘻的道:“好了,拿着吧,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这个银子反正最后是由高家来出的,秦光远也不至于吃了亏的。
在解决过那个小伙计的事情之后,秦光远才让虎子拿出了那张东厂画出来的画像,笑着道:“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前几日,在宫中发生了刺杀之事,不仅是我神机营火铳所主导,而且还与兴明实业的铺子有些关系,曾有人看见此人进入了我城南的这家铺子当中,你们有谁注意到此人,或者有谁注意到,尽管说来,我除能既往不咎之外,还可再适当的奖赏你们一些银子,作为你们英勇说出实情的奖励,这个事情若是解决不了,先不说我秦光远这里有什么麻烦,就是你们恐也会受一些牵连,放心,我秦光远一向大方的很,只要你们能为我提供一些消息,我便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秦光远先前拿出的那些银子起到了很大作用,其余的小伙计恐早就生出了一丝艳羡之意,他们可是愿意自己挨一巴掌挣上这一百两银子的。
他们现在的这种身份,从小到大受得委屈还少吗?一巴掌能够挣上一百两,他们可是愿意多挨上几巴掌的。
只不过是踌躇了片刻之后,便有一个小伙计站了出来,道:“少爷,此人小人认识这是小人的一个远房兄弟,他到了京师,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小人便把他收留在了咱铺子当中,他在这里住了两日便走了。”
说着,这个小伙计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少爷,小人实在不知晓小人的远方兄弟会与宫中刺杀之事牵扯上关系,请少爷明察。”
秦光远就说嘛,能出入铺子威胁那小太监的人若是没有店里伙计帮忙的话,怎能办到。
秦光远收起脸上的笑容,问道:“你那远方兄弟现在何处?”
那小伙计摇头,道:“不知晓,他住了两日后便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小人真的不知晓!”
这小伙计说的情真意切,秦光远对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可确定的是这个小伙计的这番话绝没有任何的虚言。
之所以会以此方法胁迫那个直殿监的小太监,其关键目的恐就是为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