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眼前一恍早已过去了五年,黎端林仍旧未变,人气虽少,但清冷的气派不减当年,四季如春,细雨蒙蒙而落。
黎端林 后竹林中
玉子晨撑着留离,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银剑在小天千阑手中挥舞着,走的也是黎端林的七步惊魂步法,小天千阑在这细雨中苦练,以竹叶为敌,每动一步,挥一剑,数片竹叶被剑气截为两半。
玉子晨没有为感觉小天千阑努力而自豪,反而一直在观察天千阑的错误之处,待小天千阑演示一套除魔剑法后,恭敬的站在玉子晨的面前,等待师父的意思。
玉子晨冷眼相看道:“下盘不稳,剑法不自然,明显就是不生熟,集中力不够,此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明白么?”
天千阑握着剑行礼,奶声奶气道:“徒儿明白。”天千阑现在才五岁,身上的衣服淋湿了一大半,刻苦修行,让他去握比他还重些的银剑,也真是苦了他。
“继续练,不许停!”玉子晨厉声道。
天千阑扶手行礼道:“是!”
“子晨。”一声温柔的声音,依若撑着一把白伞,身上多了红色的斗篷,脸上有几分憔悴的神色,但眼中的温柔依旧不减当年看着玉子晨。
玉子晨闻声转过头,眼中如那死水般毫无波澜,又看向天千阑练剑,对着依若道:“依若?你找我何事?”
“我想和你谈谈五年前的事。”
“……”
玉子晨这才抬眼看她,道:“好。”
天千阑一听,也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剑,看着玉子晨和眼前陌生这个女子,玉子晨看着依若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过意不去。
玉子晨见天千阑停下,道:“怎么?不想练了吗?”
天千阑一直看着依若,一听到玉子晨的声音才还回过了神,看着玉子晨,立刻行礼道:“师父恕罪,徒儿这就继续练。”
天千阑刚想举起剑,玉子晨就把手伸过去,冷眼相看:“今日就别练了,明日再练,回去休息吧。”
虽然是冷眼相待,但是在天千阑的眼中却是说不出来的心里一束温柔,这五年来虽然玉子晨罚过他不少次,但是只要玉子晨一个浅笑,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奖赏,天千阑露出他那天真的笑容,把手伸过去,握住玉子晨的大手,玉子晨的手十分温暖,相比之下天千阑的手丝毫没有温度。
黎端林 前阁
“这孩子是…”依若端着手中的温茶,看着眼前这个玉琢般雕刻的小娃娃,这五年来,子晨怎会有一个小孩子收在身旁?
玉子晨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他是我的唯一的弟子,字天,名千阑,千阑你先回去休息,为师要与依若仙上有事要论。”
天千阑自然乖乖的听玉子晨的,行了礼,就之后就离开了,不不不,怎么可能会让这个依若与自己的师父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让她拐跑了师父,我怎么办?
天千阑一走出去就靠在墙后,听着他俩人的对话。
“子晨,这五年来你可还好?”
“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甚好。”
“子晨,我就开门见山了吧,我冒昧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议论五年前你遣散黎端林的事。”
天千阑心咯噔一下,别看他年纪虽小,但是什么都懂,五年前…师父遣散黎端林?我难道不是师傅唯一的弟子么…
玉子晨停顿了一下,又放下了茶杯道:“依若,你不该问此事,遣散黎端林已是过去,过去之事何足挂齿。”
依若皱了一下眉,放下茶,看着他道:“这怎么能叫何足挂齿,子晨,你可知道你那些徒弟并未离开你半步,他们都在水溪湖亭边等着你,守着你。”
“…他们喜欢守就让他们守,我玉子晨只有天千阑这一个弟子。”玉子晨说出此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怜悯那些弟子之情。
依若不平而起,眼尾泛红道:“子晨!世人都说你冷血无情,但我知道,你并非如此,你教导他天千阑五年,你可知道他们在我水溪湖守了你五年,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怜悯他们的心都没有吗?”
“世人说我无情,那是他们说对了,依若,你让他们走吧,告知他们我玉子晨不会再见他们,若没有事,你回去吧,我便不送了。”玉子晨负手背对着依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