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想让你们二人趁着玄门正宗广招弟子的时候,冒充新人潜入玄门正宗找件东西。”
找东西?竟不是为了查白清踪?
烛镜微微一惊。
要知道这玄门正宗虽然威名赫赫,但是他们七殊门也不差,天玄地宝也海了去了,还用得着去玄门正宗那种鬼地方偷东西?
站在一旁的红药,也终于忍不住好奇道:“师父,不知是什么宝贝,竟让师父如此上心?”
章沌道人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下才道:“为师怀疑《煞阵图》藏在那里。”
果然,话音落下,二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师父口中的《煞阵图》,莫非是圣君所创的那本奇书?”
“不然呐?”
“可不是都说圣君和人打赌输了,一时恼怒直接把书给烧了,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玄门正宗?”虽说觉得圣君有点败家子,但是《煞阵图》是何等的宝物,就算重新现世,又怎么会出现在玄门正宗那种晦气的地方。
“为师也只是怀疑,”章沌道人冷笑了声,干枯的一张脸起了褶皱,枯败的有些吓人:“你们可知,当年和圣君打赌的人是谁?”
“……”二人不由摇了摇头。
“正是白清踪那个老匹夫,那时候白清踪还没脱离玄门正宗,保不齐就狡猾的藏了一份。”
世人都知,百年前,圣君突然暴毙,死前甚至一句遗言未留。还记得,坐实圣君已死消息的那天,漫天乌云,天下大丧,群魔乱出,说白了,为的不过就是圣君生前留下的诸多法器和药石丹药……还有那本赫赫有名的《煞阵图》。
据说,《煞阵图》是圣君当年被囚炎洞所创的稀世魔功,可收天下煞气为己所用,对于他们这些修习魔道的人来说,简直犹如找到无尽的源泉,功力更是一日千里。
可是,这图阵却被圣君儿戏一般,亲手毁了,多少人扼腕可惜,也正因为如此,即使百年已过,这本书依旧纷争不断,倒是也又有心的人复原了一两页,据说着实惊绝,若是能得到真迹,岂不是天下唾手可得。
“为师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点风声,那就值得试一试。毕竟,为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说着,昏黄眼睛转动了下,和蔼笑了笑,却因为瘦骨嶙峋的面颊显得毛骨悚然:“……为师可不想最后在你们二人之间夺舍啊。”
话说得轻巧,如同玩笑,可是烛镜和红药却觉得背脊一凉。
这时,殿外黑木檐下的风铃,忽然骤然响起,那响声已经完全不是寻常的偶有风吹过,铃声杂乱无章,声音嘈杂,简直如临大敌。
有外人闯入!
章沌道人微微蹙眉,本就宁静的空气又凝固了不少。连融岸都守不住?来人倒是有点本事。
“师父,要不要徒儿出去看看?”
章沌道人扶了扶自己的胡须:“这倒不必,当年圣君自立门户建了七殊门,那时融岸尚未把守门庭,为防止不速之客打搅,他老人家便抓了只螭吻兽封印在此,镇守在屋角。而这风铃声,便是召唤螭吻兽苏醒的声音。”
“螭吻?”烛镜不由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莫非,是指殿外木檐上雕刻的龙头鱼尾的神兽?!”
“螭吻本是龙的第九子,平生好吞,脾气更是暴躁,如今沉睡了这么久,恐怕早已经怒火冲天了……也不知这位不速之客,是走运还是倒霉,竟成了螭吻龙兽开荤的第一顿。”说着,章沌道人笑起来,脸上的干皮又皱在了一起,却让人看起来鬼气森森。
正在两人觉得无事就要退下的时候,却听见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
殿门忽然大开,却件三两个身着白底灰色罩衫的道童连滚带爬的慌张跑来,边大喊道:“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擅闯的那人,不知道哪里带来哪里的妖怪,一口喷出好大的火,现在,现在……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
“胡说什么!”章沌道人也是一怔,狠狠地踹了一脚身边吓得不清的道童,却慌忙出了殿门。
等三人走出大殿,却见外面确实如道童所讲,确实已经是一片火海。
那些百年的红叶枫树浸在火海中,要不是猛烈扑面而来的灼烧热气,眼前的红,已经让人分不清楚是枫叶还是烈火。
“师父,那可是你口中的螭吻?!”烛镜一脸的疑惑。
只见,此时盘旋在上空的巨龙模样的神兽,青色红须硕大的龙头正张着巨大的嘴,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半边化及殿,身后的鱼尾腾在云中,随着摆动牵动空气的热流,使得火焰疯了一样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