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叹口气，先前沈楚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以为然，抱有侥幸心理，现苏灿荣又说了一遍，人在落魄的时候越会对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产生共鸣，他想到自己的处境，愈发同情起来。

“别瞎想了，生死有命，各自由天。”苏灿荣安慰道，“往好处想想，死了又不是魂飞魄散，至少还能脱胎转世是不？”

“指不定都不用投胎的，直接转世带着这一世的记忆重生回古代去，开启一代人生对不对？”林羡鱼幽幽地说道。

“你这就有点扯淡了.......回去少看些小说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难道你就没幻想过吗？回到古代开金手指，面对满朝妃嫔左拥右抱的....”

“没有，还真没有，不是你又不是个女人，那么喜欢看小说干什么？古代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不觉得。”

“切，你就装吧，都是男人承认下有什么关系？”

“承认？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你要强行逼迫招供吗？”

林羡鱼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闲聊间沈楚也回来了，他去了仅仅只有5分钟，回来后感觉整个人变得异常焦急起来：“它们说时间不够了，快走。”

“情况不太妙，它们又告诉我了一些别的事。”他脸色有些苍白，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你梦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头.....”

那个男人的尸体被带走后，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是他的科主任。每当回想起这件事，在医疗岗位呆了一辈子已经50岁即将退休的老人都感到深深的恐惧，为什么呢，因为他看到那个来带走他的女人不经意间露出一小节手腕，皮肤下层临近血管处有一些小红点，女人抱歉笑笑，带着口罩，说话像是蒙在一层纱布中，含糊不清地说是过敏。

回到家后他越想也不对劲，第二天他浑浑噩噩来上班，见到又有一个病人死去，护工给他盖上白床单时，猛然反应过来，手臂上那些小红点，是尸斑。

第二个觉得不对劲的是护士长，她很肯定的说，那个女人身上有福尔马林味。

护士长大学时候曾经和舍友打赌，只要在解剖室里呆上一晚上，那么这一学期的晚饭都有人包了，当晚她一个人瑟瑟发抖缩在解剖室下，刚过12点，就听见吱呀一声，解剖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有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她害怕地捂住嘴大气不敢出，那个人径直走到解剖台前拿起大体老师的手，如同对待一件绝世珍宝抚摸着，她吓得夺门而出。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对尸体都有种莫名其妙的迷恋，所以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种恶心的味道。

这件事在医院闹得人心惶惶，最后，连院长都遭殃了。

几周后的某个晚上，院长在办公室内查看今年医院的各项数据，等到钟声敲了11下，他才发觉已经这么晚了，摘下眼睛揉揉酸疼的肩膀，把报表整理好，离开了办公室。

整幢大楼里空无一人，他选择走楼梯下去，平时都是坐在办公桌前一坐一整天，走走楼梯正好锻炼锻炼身体，为了省事，他没有将灯打开。

楼道里黑漆漆的，当他走到第二层时，有个人从一楼从上来，带着个白色医用棉布口罩，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黑色垃圾袋，他四肢僵硬，走路却没有半点声音，像是凭空出现，他脸色惨白僵硬地冲院长点头问好，院长愣在原地，他一时没有想的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只觉得他有种恐怖的熟悉感，再看去，那个人慢慢摘下了口罩，腐烂的脸，白色的蛆不时从他眼眶里爬进爬出.....

不知何时，他手上拎着的黑色塑料袋掉在了地上，在绝对安静的空间里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塑料袋里滚出一个女人的头，她双眼流下血泪，嘴角裂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院长大惊，从楼梯上跌了下来，跌断了腿。

病好后，他飞快地调离了这所医院，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最初觉得不对劲的那几个人也都用不同的理由调走了，这件事的风声暂时得以平息。

几年后，几个初中的学生组团来这里探险。

他们都是学校的差生，考不上高中，已经放弃了读书，哪怕天天跷课上网打游戏，老师也不会去管他们，某天晚上，几个人在网吧包夜打着魔兽世界，无聊途中，不知道是谁先把话题扯到了鬼身上，有个人和他们说起了这个医院的故事。

那个人叫阿蔡，他妈妈是这个医院的老护士，所以这个医院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他把整个医院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讲给他的同伙听，领头那个初中生叫强子，长得五大三粗，早就不念书了，他把椅子一推站起身就招呼大家---反正今晚没事，游戏也打腻了，不如一起去阿蔡所说的那个医院玩玩？正好可以验证验证阿蔡有没有说谎，如果是假的，就罚他包大家今晚的上网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