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衣人体格强壮,长得十分高大,但手脚却如同一只猫。他摸黑爬上客店二楼,隔着木制的格子窗,他清晰的看见风荷躺在床上。他看见风荷抱着客店床上长长的枕头,整个人如同贴在上面。“这人得有多缺爱”黑衣人趴在窗子边想道。
他旋即回过神,轻轻地推开大扇的木制格子窗。屋子的里的烛火受到窗外气流影响,烛身微微摇曳着。这黑衣人抬起风荷的手来,往自个儿背上提。可这时,黑衣人吃了一惊——原来是背上的风荷用力顶了一下他。“这他娘的做哪门子春梦”黑衣人不可奈何地低声骂道。
为了保险起见,刚才黑衣人已经把收在怀里的迷迭香拿了出来,轻轻的释了一些出来。此刻效用已显,管保风荷睡得人事不知。
“这回,再也不担心这个色小子吃我豆腐了。”黑衣人把迷迭香收进怀里,不无得意地想道。
收好家伙,把人往肩上一扛,也不重。走到窗前,这黑衣人学了两声猫叫。这叫声太像了,这个月开春,猫儿已经发情狂叫了,如若不细听,真会误以为这是只寻找配偶的母猫。黑衣人学完猫叫,就看到客店墙根底下,一个人影跃了出来。原来,那人一直紧贴墙壁站着。那墙壁有厚厚的瓦遮着,真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所。
底下那人也是一袭黑衣黑裤,黑布蒙面。他身量高大,是非常结实的一个大汉子。
客店上这黑衣人把大大的格子窗子往外推开,他把身子探出去,给外面那人比了一个手势,作势要他接好丢下来的风荷。
黑衣人把背上的风荷转移到胸前,直到下面的黑衣人对他比了个“准备好了”的手势。客店上的黑衣人便把风荷从床里投了出去。风荷如同一片叶子,整个人往下坠。突然,下面那黑衣人往上一跳,便把风荷扛上了肩膀。
那黑衣人接住风荷的动作全无声息。原因在于他的鞋子采用了特殊的消音材料,鞋底做的极软,受的力越大,这鞋子就越是能悄无声息。
客店上的黑衣人见下面的同伙得手,自己也跳了下去。他身手极好,下来时十分的利落,动作也好看。他的鞋子也是一样采取了特殊的消音材料做成的。
用这样的手段,大费干戈来“偷人”,实在是此人十分重要,是主公点名要的人。而且陪着此人来的人里,有两个修为太高,不得不防,要不惊动他们才好。
等风荷幽幽醒转时,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那个地方痛的很不像样。等等,“我是不是被人上了?”这种想法突然从风荷脑子里蹦了出来,“那我是被谁上得到”风荷接着思索。
“没理由啊,那我为什么毫无印象?”风荷整个人躺在床上,还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他头脑被昨夜的迷迭香熏了一回,现在还晕晕叨叨的,可这时他还是回忆起了昨夜的梦。
“春梦了无痕啊,春梦了无痕……”他念道。这时,风荷突然从床上跃起了身。心大如风荷,这是也觉得不对劲了。
这不是昨天夜里哥歇的地儿呀?风荷脑子里一团疑问。可这时,他的腰痛了起来,自己腰一疼,他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他昨天睡的客店里床上没罩着蚊帐,今天这个不一样,床上笼罩着一个粉红的的蚊帐……搞什么自己又不是女儿家家的,风荷心里觉得害臊。
风荷忍着痛从床上起身,两手扶着自己的腰慢慢坐了起来。不坐还好,一坐起来,腰部一受力就痛的更加厉害。他只在心里道,那人把自己弄的太狠了,却不知这是昨夜两个黑衣人扛着他一路狂奔所致。
这时他才有空认真审视这个房间,房间很大,烛火还未熄。但外面的天光已经照射了进来,大概因为这房间门帘厚实,加之遮挡的好,所以这房间里的天光并不刺眼,反而是那些烛火一跳一跳的。
风荷在想长淮去哪儿了自己是不是被丢这儿不管了该不会出宫是个阴谋吧,就为了把他丢出宫还有,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风荷脑子里骤然涌出这么多问题,这使得他的头又痛了起来。现下他无力思考,他把手扶住额角,心里焦急万分,如同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