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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就走吧(1/2)

7.

\"魏婴。\"蓝湛痛苦地闭上眼睛,从嘴里艰难地吐出这两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字,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

空气中的尘埃一瞬间都静止了似的,不远处山间的虫儿像是没有意识到这气氛的沉重,还在自顾自欢快地叫着。魏无羡坐在地上,背对着月光,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听见蓝湛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低沉而因痛苦带着沙哑的声音就像去冰凿子,一下子扣碎了他心中的浮冰,扣在他的心尖上。内心就像加了糖盐酱油和醋的拌菜一样五味陈杂,说不清楚是前世的爱恋更多一点,还是现下的恨和不甘更多一些。他一时不知道要该怎样发表言论,刚刚他痛苦狂妄的宣喊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明明我那么那么爱你,可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在我万念俱灰时给我打上一点星火,让我凭着那一点希望倔强地苟活;在我以为是两情相悦地久天长时用任何形式的利剑刺穿我的胸膛,让我挣脱不得痛苦不已。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魏无羡松开了引蓝湛向自己衣带处的手,没有任何言语,他把脸偏向从窗缝溜下的月光,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不去看眼前人的模样。

若你真的认出是我,那就放过我吧,今生我不想再跌入这红尘的漩涡。

蓝湛见魏无羡这等反应,自是痛苦不堪。他站直了身体,努力恢复着被魏婴信香撩拨的意识。他藏在长袖中的手颤抖着紧握成拳头,牙齿禁咬着。两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人,在情爱面前狼狈不堪。呵,终究是造化弄人罢了。蓝忘机转过身,走出了静室。

魏无羡本想不去看他,可是当他转身走了的时候,魏无羡还是忍不住看向蓝湛。他的心弦被拨段了一根,他本想着蓝湛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他什么话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终究是他魏无羡活得太自傲,妄断别人的意念。现在一样,前世,也一样。他被信期和这感情瓜葛弄得疲惫不堪,头靠着墙,闭眼轻叹了一声。身体软成浆糊,他抽离自己的意识,多么希望自己没有重生醒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白衣身影轻步走进,来到缩在墙角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儿身前。现在的魏婴,褪去一身戾气,在奶色的月光的笼罩下,显得乖张,还有那么点弱小。蓝湛把刚去药房拿的清宁丹放入自己口中融化,蹲下身,凑到魏无羡的睡颜前。魏无羡均匀的呼吸带着独属于他的桃花酒气息喷洒在蓝忘机的唇沿,没有他醒来时的汹涌和毒辣,只有乖巧和怯怯的温柔。蓝忘机覆上他的唇瓣,轻松地撬开他的唇齿,把嘴里的清宁丹药渡到他的口中。他这次没有太多缠绵缱绻,只是小心地确保丹药能被魏婴吞下。他其实是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思的。蓝忘机将药渡完后,轻柔地托起魏无羡瘦弱的身体,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你既然那么需要我,为什么要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笑着把我凌迟,不要走了,褪去你的倔强倨傲,留下来吧……

浑浑噩噩,魏无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木窗大开着,流金般的阳光照在窗外的梧桐叶上,投进屋内的是斑驳的叶荫。晨鸟高声哼唱着不明所以的曲调。一切恬适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像昨天那个痛苦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他魏无羡一样。

魏无羡坐起身,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吞咽唾液时,还可察觉口中的清宁丹的苦味,细细回想,脑子里只有昏睡后的舌尖轻柔的触感。他扶额皱眉,你他妈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蓝湛啊蓝湛,我这人怎么就偏栽在你手里呢?前世没有分化时是,分化后也是,现在老子轮回又回来了还是,兜兜转转,怎么一直都是你扰我迷乱啊?

魏无羡坐在床上自嘲,看着云深不知处内熟悉的陈设,不由得想到了一些年少风流的事。

前世没有分化时,没有上乱葬岗时,他和蓝湛,都不是这样的……

那时总觉得岁月轻巧,流年悄悄淌。

和江澄来云深不知处求学时,江澄和自己都还只是个落拓不愁的少年。求学第一天,自己因忍不住彩衣镇“天子笑”的诱惑,宵禁后出门打酒被巡夜的蓝湛逮了个正着。那时的蓝湛,虽然和现在一样也喜欢板着个脸,但是他那颗心应是不现在晴朗得多的。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好不好?”

“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那时的小古板蓝湛一板一眼地这么说,难怪被誉为世家公子的楷模。

“好好好,那我不进去,站在墙上喝,不算破禁吧?”魏无羡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还真的当着蓝湛的面喝了一坛天子笑。

随后就是和蓝湛交锋,不打不相识。

蓝启仁讲学时,问自己如何化灵,不知天高地厚的他除了“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三种方法外,还偏偏想了化怨气为己用的第四种“罔顾人伦,本末倒置”的方法来。蓝启仁叫自己滚,自己还真滚了。魏无羡依旧像着在云梦的做派一样,整天上山打山鸡下河摸鱼。

“山鸡打的再多,我还是第一!”当时的他,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

和蓝湛同除水行渊,“随便”一剑从此风流著名。一起在藏书阁抄《雅正集》,自己偏偏把蓝湛的典籍换成了春宫,还对蓝湛骂自己的那句“滚”感到得意洋洋。

“魏婴——你是什么人?”

听着蓝湛恼怒的话语,看着他的反应,当时的魏无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还能是什么人?男人!”魏无羡想着自己当时的回答还真是作死,嘴角忍不住上扬。

“哎呀呀,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这些,不好好学学,你将来分化成乾元了怎么为你们蓝家繁衍后代?”当时的魏无羡对蓝湛挑着眉毛调笑,话语露骨,却不曾想到一语成谶,后来二人都分化后却是自己领教了一番他的实力。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可是,哪有那么多得意之时,又哪来难么多尽欢之人?金樽对酌的只有孤月罢了吧。

当时的诗酒风花,少年的月光,早已被世事沧桑抖落了一地悲凉的霜。

笑我天赐,来去一世,谁可知我愁也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思来想去,魏无羡觉得没有太多追忆的意义,便胡乱打理了一番,出了静室。此时,正逢云深不知处警钟长鸣。这钟声和报时辰的钟声截然不同,急促又激烈,仿佛有个害了失心疯的狂人在敲打。当角楼上钟声自发大作之时,便说明发生了一件事:在里面进行招魂仪式的人,出了意外。

魏无羡立即赶往冥室。虽说他不想这辈子操太多心,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冥室招魂仪式一般是由蓝家道行高深之辈进行,若是出事,则招魂超度之邪必定不好对付。

冥室朱漆大门紧闭,在外面围站着的蓝家小辈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踱过来踱过去。

蓝景仪:“蓝老先生他们出事了。”

蓝思追:“怎么办,冥室的门我们打不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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