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和季时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俩人在卫生间洗漱完到客厅，看到黎安一人抱着季安北在那坐着看电视。季安南在地毯上玩积木，一看到季节就扑过来，“小叔叔！”

季节接过季安南，“嫂子！爸妈和我哥呢？”

“季年带着爸妈去买缺的年货了。”黎安笑着向季时打招呼，“饭桌上有留给你们的早餐，豆浆在保温壶里，爸一早去打的，说你爱喝。”

季安南窝在季节怀里，一眼就看到旁边那个好看的哥哥，她立马转移了目标，挣扎着从季节怀里下来，甜甜地叫着：“哥哥！”还拉着季时去玩积木。

季节终于得以脱身，他走过去坐到黎安身边看小侄子。“北北~”他伸手去逗弄被包成一个圆球的小婴儿，被对方一爪子握住了手指头，季安北才半岁，咿咿呀呀地握着季节的手指甩来甩去，咧开长了一颗牙的嘴巴，“咯咯”地笑。

季节玩孩子玩的兴起，干脆抱过来在怀里接着逗。黎安看着地毯上一直缠着季时的季安南，问季节：“那孩子大名叫什么？”

“季时。”

“哪个shi？”

“时间的时。”

“嗯，是个挺好的名字。说实话昨晚我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不过也不能逼着你改变什么，自己愿意就好。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不是见不得事的。”黎安温柔道。

季节看了看黎安，脸上是“感谢理解”的神情。玩了一会儿小侄子，他招呼季时吃早饭。

吃过了早饭那三人还没回来，季节和嫂子打过招呼，就带着季时和季安南出去玩。

季节牵着季时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马路两边是不变的店铺，十字路口是小时候都走过的，抬头再看向标志性的建筑时，会有一种特别的存在感。

季时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看着季节随意但安心的表情，伸手牵住了季节的手。

春节一向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大街小巷充满了欢声笑语。季节带着两小孩儿去百货街，那里早已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红灯笼，红对联，红色中国节，红色广告条幅，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本来就不宽的道路被两边的小吃摊挤得过不了人。

季安南拉着季时跑来跑去，这地儿她经常来，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门儿清。两小孩儿一会儿看糖人儿，一会儿看糖糕，一会儿看关东煮，一会儿看冰糖葫芦。季节跟在后面挨个付钱，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最后还捎了一套门画才算购物结束，一行三人蹦蹦跶跶回家去。

回到家已是中饭时间，季妈季爸早就回来了，季爸爸出去和街坊聊天打牌，季妈妈在家做饭，季年和黎安在客厅带孩子。季节一回家就闻到一股玉米排骨汤的甜味儿，他笑嘻嘻地去厨房，在厨房门口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妈~”

季妈妈背对着他，没搭理他。

季节见状只好滚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看哥哥给小侄子喂奶。

季安北看到小叔叔回来了，偏过头吐出奶嘴，奶奶的“呀”了一声，又回去含着奶嘴继续吸，两个脸颊一鼓一鼓的。

季节过去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盯着他喝奶。

中饭时，一大家子挤在一张不大的桌子上吃饭，气氛还算不错，主要靠季安南活跃，季妈妈还是一直没说话。

下饭桌后季爸爸偷偷和季节说：“你妈就那样儿，让她自己待几天就好，你不要没事儿在她眼前晃，该干嘛干嘛去。其实你妈心软，也挺喜欢那孩子的。”

季节一个劲儿地点头。

除夕夜，季节和哥哥在几个孩子的注视下在门口贴对联，房子的每扇门每扇窗上也都贴了窗花。“贴对联啊，是我们中国春节的传统习俗，寓意着辞旧迎新，新一年红红火火。咱们这禁烟了，我小的时候还可以放鞭炮放烟花呢，每次过年都和你大叔叔在楼下和一群小孩子放鞭炮，比谁的更响！还有放烟花，可好看了！”季节站在凳子上一边贴对联一边对季时“叨叨”个不停，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十分激动，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季时抬头看着季节，手上捧着浆糊时不时递上去给季节刷。

季妈妈倚在阳台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偏过头抹了抹眼角。

傍晚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黎安手把手地教季安南和季时包饺子，轻声细语的，两个孩子也都学得认真。季节不会做什么精细活，对做饭也没什么天赋，只在一旁帮忙揉面团。

晚饭还是那老几样，吃了鱼，吃了全家福，吃了饺子，喝了汤，顺便给季年过了一个生日，然后一家人在一起看春晚。季妈妈慢吞吞地从房间出来，手上拿了三个红包，给了季安南和季安北一人一个，剩下一个递给了季时。季时愣愣地双手接过，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季妈妈，喊了一声：“谢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