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潭还是定在了三步开外，双手藏于风衣口袋，立成誓死不前的雕像。谁知身后看不下去的苏导师猛地上前一推，雕像即刻破功向前跌至床边，一手撑墙方站稳，风衣一角已经扫到了病人的右臂。】

第二天一早，宋羽走进办公室时，萧潭装作不经意地多看了宋羽几眼，被宋羽一句话戳破：“萧总，别看了，我大人有大量，没那么小心眼。”

就冲她这语气和熟悉的克制型白眼，萧潭就知道宋羽一切正常。他笑笑，“是，要不怎么叫宋女侠呢。”

宋羽没再搭理，直接开始跟萧总对当天日程。说到一半，萧潭打断道：“我下午两点以后有事要出去，你帮我调整一下。”

宋羽瞪大了眼睛，放出质疑的凶光，“不是吧萧总！都这样了，还去找她？那以后的后果您自己收拾啊。”

萧潭弯着眼睛欣赏这意料之中的“跳脚”景象，抿着嘴没笑出来，抱起双臂道：“都怎么样了？不就是做不了一把手吗？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我想要的东西，没法正大光明调取，那就曲线救国。至于公司什么时候回到我手上，我也先不管了。”

宋羽呆了片刻，睫毛一扇，眼里化开两个大大的“懵”字，“萧总，您这脑洞太大，能不能说清楚点？怎么就不管了？什么叫曲线救国？”

“我早晚还是要把权力夺回来，但现在先得查明白以前的事情。拿不到最高权限，可以另想办法。实在不行，从杨总那入手。现在只要能找出我想要的东西，管不了那么多了。”

宋羽消化了一下，慢慢点点头，“行，我明白了。石承栋正好要交接给杨总，我去打听打听，想想办法。”

“行。不管用什么办法，看看能不能挖出恒远跟和瑞之间的东西。你去帮我把肖部长叫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好。”宋羽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一蹙眉，“萧总，这些要查的事，都交给我，毕竟我还有个金刚钻，您自己就别去查了，让别人知道不好。”

“行，你行你上，去吧。”

等人的空档，萧潭看起了几名创业者递上来的资料。待肖部长进来，资料已经看了一小半。

“不好意思萧总，手上有点事耽搁了。您找我什么事？”肖部长颔首道。

“上次的会议你也在，我就想问问，关于十几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一直在人力部，根本接触不到那些东西啊。”

“这我知道，但是我听说你记性特别好。以前保险部的员工，你还记得吗？有没有现在还在公司的？”

“保险部啊。以前保险部的人还真陆陆续续都走了，后来也没听过他们的消息。当年还没有什么都存电脑里的习惯，很多都是纸质档案，也都丢了，所以……哦不过，那时候有个人我印象比较深，叫詹武。”

萧潭一抬眼，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个名字，不动声色地听她继续说：“我记得很清楚，这个人当时的工资啊档案啊什么的，都是老萧总助理亲自弄，当时我们就觉得这个人肯定有什么背景，搞不好是谁的亲戚。”肖部长越说越小声，“当然也都是瞎猜，我这人对这些事有点看不惯，当时怕丢饭碗也没说什么。”

“那这个詹武，当时在保险部负责什么工作？”

“说起这个我就觉得不公平。他就是干点接待、整理档案、登记礼品之类的杂事，有时候充司机接送一下客户。你说就干这么点活，凭什么有特殊待遇啊？”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后来去哪了，你知道吗？”

“石总接管之后他就走了，好像是去一个诊所了吧，连锁的那个，叫康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萧总，您问这些干什么？”

萧潭很自然地说：“哦，没什么。你开会的时候也听见了，当时公司内部出了那么大问题，居然过这么多年才发现。我就是想尽可能地了解一下当时是怎么回事，看看什么人有问题，确保以后不再出类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