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刺的郑清浛咳了一声,郑母赶紧上前,“醒了醒了,医生,我儿子醒了!”
郑父紧跟着主治医生进来,看着医生做完全面的检查,又紧跟了出去,医生表示确实没什么大伤,仔细调养几天就痊愈了才放下心。
关于他重返火海的事情,没人问出原因,就连他爸妈再怎么问,他也是重复自己作业本烧了还得重写,实在太麻烦。
“我的作业本呢?”郑清浛做完检查,抬着脖子艰难的观望,郑母指指茶几上的东西,郑清浛瞧着,骂骂咧咧道,“靠,居然拿错了!我的作业本呢!”
“你... ...”郑母再气,也被他磨的没了脾气。
万幸年轻人恢复得快,郑清浛本身底子又好,没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出了院,母亲心疼他,怕他留下病根,又在家强留了几天。
郑清浛在家住的第二晚,睡的极不安稳,来回翻腾,天还未亮就惊醒了起来。
他伸手摸了一把睡裤,湿的。
呆滞片刻,他忽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台灯拧亮,掀起棉被一看,果然,他梦遗了。
郑清浛记得那个梦,在梦里,他将那人压在身下,亲的猛烈,床上床下,干尽轻浮之事。
那人面容绯红,清冷的眸子染了风情,水汪汪的瞧着他,楚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只此回忆,他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渐渐起了变化...
年少朝气做了春梦,引了一场梦遗。
一股冷汗勃然而起,郑清浛理智与感**织,越想越睡不着,浑浑噩噩熬到了天亮... ...
“这个年纪才梦遗,是不是有点晚了?”他的亲哥哥听完他遮遮掩掩的用词,总算懂了些,“怎么,真是第一次啊?”
“你...我不是第一次!”
“哦,是吗?”那边懒洋洋的,显然没放在心上,“那这次和之前是有什么不同吗?大惊小怪的。”
“你... ...”郑清浛没话说了,他和自家哥哥再亲,这话,也说不出口。
“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边见他结巴好久都没结巴上来,难得安慰道,“快十八的人了,有了喜欢的人,很正常。”
郑清浛喃喃自语,“喜欢的人?”
“怎么?不是喜欢的人?不喜欢怎么当性幻想对象的?”那边挑眉,“一般情况下,梦遗的对象都是爱而不得的...”
“我知道了,挂了...”郑清浛不等那边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整整一上午过去,昨晚的梦境仍历历在目,每个片刻都清晰无比的从他脑中接连闪过,留下暖暖暧昧的余温...
郑清浛无比确定,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无关友情,是那种——有关爱情的喜欢。
时间在浑浑噩噩中悄然流逝,郑清浛劝诫自己,这种喜欢没什么,有关猎奇,有关随意,甚至...病态,但远不到非他莫属死去活来的地步。
也就是说,他还有救。
随时可以回头。
待这一切都捋清之后,他那彷徨不安躁动不止的心,终于又收回到了肚子里。
... ...
韩俊是在医务室醒来的,于菲菲趴在他的床边浅眠,他动了动手上的吊针,“别动,还有一会儿就打完了。”于菲菲朦胧着眼睛嘟囔,完了彻底醒了,“韩俊,你终于醒了!”
“你一直在照顾我?”对方眼睛红红的,他心怀愧意,“谢谢你,麻烦你了。”
“不麻烦。”于菲菲弯着眉眼,“你知道的,我自愿的,因为我喜欢你嘛。”
韩俊没接话,看了看手背上冰冷的针管,其实,他很不喜欢打针,多少有些怵针。
“火灾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他问。
“没事,好像是几个高年级的吸烟没掐灭烟头引起的,受伤的就一个。”于菲菲叹口气,“你们班的新同学,郑清浛。”
韩俊脱口而出,“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校方有代表去探望过,说是没什么伤,休养几天就痊愈了。”她想了想,反问,“你说他为什么要重返火海啊?不要命了吗,什么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哎呀,回血了!”于菲菲按住他的手,“你怎么攥拳头了!快松开,血倒流了!”
韩俊看着血液从针管出来,又从针管回去,仰面躺回床上,掀了毯子盖住了脑袋。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 ...
郑清浛重返学校时,学校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
墙面又恢复了往日的洁白,烧毁的课本也重新发放了新的,教室里传出来的,还是熟悉的笑声和打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