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拦我?”
“二少年,郑总交待过,您不能...”
郑清浛推开他,满身戾气,“闪开!”
郑母听见声响,急急出来拉他,“清浛,听话,回去。”
郑清浛眸里盈满悲伤,“妈,我不是犯人,您不用关我,我要出去...”
“不行,你爸爸回来会责备你的,你听话,乖乖在家待着,算妈妈求你了...”
“妈!”郑清浛打断他,嘴里带了哭腔“妈,你怎能也这么逼我呢?妈,你怎么也这么逼我呢?”
逼我走一条你们铺好的路。
逼我做一个你们认为的正常人。
逼我放弃一个我视若珍宝的爱人。
郑清浛抓着郑母的衣袖,像拽了最后一根稻草“妈,我放我走,我保证,不会太久,就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他被人殴打一整夜,奄奄一息,伤痕累累,我得去见他!
“你敢!”训斥声后,郑亚东进了家门,“没我的允许,你休想踏出去半步!”
郑清浛怒,“你凭什么关我!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什么?”郑父提了火苗,将橱柜里的照片摔了一地,“我郑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你荒唐事做尽,还好意思问我凭什么?”
照片的和谐,刺了他的眼睛。
他将照片张张捡起,不依不让,“我只是有了喜欢的人,我没有错!”
郑亚东暴怒,“你没有错?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喜欢的人?郑清浛,睁开你的眼看清楚,他是个男人!”
“啪”的一声。
郑清浛的左脸瞬间肿胀,红了一片,他却笑了了声,“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我管他还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是喜欢他。”
他将散落的照片又重新捡起,一张一张擦拭,如数家珍,瞧着上面那笑颜如花的少年,嚎啕大哭起来。
郑父气急,抬手又要去打,郑母一把拦下,护在身后,歇斯底里,“你还打!你再打一下试试!你要打儿子是吧,那就先把我打死!”
“依依,你听话,你起来...”郑亚东把跪在地上的张依依拉起来,“你回房间去,不要出来...”
郑母甩开他,泪流不止,“不要出来?我不出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打死他吗?”
郑清浛拿她没办法,伸手领起郑清浛,扔在沙发上,“你这段时间休想再出去,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你偷偷出去了,我有的是法子,对付那小子。”
“你敢!”郑清浛最怕便是这般局面,赤红了双眼。
“有何不敢?他与公司签订的契约,还剩五年,你说,我有何不敢?”郑亚东音调依次升高,呛得郑清浛哑口无言。
郑清浛知道,自己在外别人都礼让三分,让的是他,这敬的人,却是他的父亲,暂不说这赫赫有名的天悦集团,便是之前的建筑公司,当年都做的洛川前三。
况且,郑家真正的实力并不在此,那远在京城脚下的郑氏家族,爷爷那一生的奋斗史,才是真正的家族根基。
而那真正的掌门人,他的爷爷,思想顽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若他知道,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郑清浛哽咽了一声,为自己的弱小落了泪。
韩俊十年坚韧至此,本就无依无靠,更别提有权势可依。
出道是他唯一的希冀,他不能,亲手毁了他的道路。
他不该和自己的父亲硬碰硬的。
可如今韩俊住院,梨落不在,乔姨不知,他的身边,哪还有人可帮衬?
他实在难以安心。
见,韩俊的未来功亏一篑。
不见,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如此一来,他只能,养精蓄锐,静待时机,伺机而动。
硬碰硬,他根本不是赢家。
郑清浛垂下眼睑,语气软下来“你怎样才能放过他?”
郑清浛哼了一声,“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说,“我不会去见他了,我会安静在家复习功课,我会高考,然后上大学,过你期望的生活。”
他说,“我会安安稳稳的生活,也请您,不要再去为难他。”
他苍白了脸色,哽咽道,“当年我一时兴起,找我哥帮忙开除了王鹏,结果王鹏对我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却让他受了牵连住了医院,这是我们欠他的。”
手里的照片被郑父夺取,他空手握了拳,“我从不愿欠别人什么,却欠他太多,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逼他也得喜欢我,又因为喜欢我,他受尽了委屈,甚至人生都要毁了,可我却没什么能偿还的,爸,如果您不介意,就替我这不孝的儿子还了吧。”
“请您不要打断他出道的计划,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