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微微哽咽：“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他人就没了……不仅学不来上，我去他家找他也没人开门……我是一气之下才会那样说的，我、我……”

程致：“你不想把孩子打掉？”

林橙红了眼眶，半晌才低低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程致将烟摘下，扔进垃圾桶：“走吧，进去。”

林橙霍然抬头。

程致：“做个孕检——如果你真的打算把他生下来，就要有心理准备。”

闻言，林橙一直强忍着没掉下来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从医院出来，程致难得阔绰，拦了辆出租车。

等林橙坐进去后，他扶着车门，忽然停住了动作。

林橙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似乎落向了远处，也跟着转头。

街对面，一对男女刚从餐厅出来。

男人穿了件双排扣羊绒大衣，衬得身高腿长，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优雅亲切，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只是大多数时间都是身旁的女士在开口说话，他只是偶尔点下头，笑着应一声。

两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俊男靓女的组合，在哪里都是很吸睛的。

林橙一瞬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毕竟见过他一面的，就很难再从记忆中忘却。

她“咦”了一声，正想说话，程致已经微微弯下腰，拿出几张碎钞递给了司机，交代了去处，然后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橙的声音和关门声融在一起，她呆了两秒，才坐起身从车后窗往后看。

程致没有立刻过街，而是拿出手机，低头按着什么。

他好看的眉心轻轻折起，比之前在医院外的模样更加阴郁低沉。

·

沈徐来回到家已经快晚上七点。

他本想早点回来的，没想到那位女士太健谈了，他们从餐厅出来后就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又去书店坐了坐。

沈徐来听她说国外上学时候趣事，足足听了三个多小时！

然后到了晚饭点，他不能让女士空着肚子回家吧，只好又去吃了顿晚饭，再亲自送她回家。

最重要的是，沈徐来这次去相亲的目的还没达到！

对方根本没跟他提什么男女朋友的事，好像真的就打算和他交个朋友，让他想开口拒绝都没地儿拒绝。

他揉着额头，略感心累地开门进屋。

屋中亮起的灯光映在他低垂的眼睫上。

嗯？程致居然还没走？

先前为了方便程致每天去他家喂猫，沈徐来就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他，方便他进出。

这孩子也是实诚，不但把猫喂了，知道沈徐来偶尔忙研究下班晚，还顺带着帮他把晚饭一起做了。

不过他通常是做完饭，人就走了，不会等到沈徐来下班。

今天算是头一次。

沈徐来换了鞋，抬头一看，就见那边的沙发上，程致抱着猫闭眼睡得正熟。

他不想吵醒他，动作轻缓地脱去外套，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

半刻钟后，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一停。

沈徐来关上淋浴头，习惯性伸出手去拿毛巾。

然而够了半天也没够着。

接着，他后知后觉发现，毛巾和换洗衣服，他都没拿进来……

沈徐来：“……我是裸着出去呢，还是裸着出去呢？”

系统：“你可以裸着出去，然后骗自己穿了衣服。”

“……”沈徐来无语，“请问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系统认真地说：“至少你得到了心里安慰啊！”

沈徐来：“……”信了你的邪。

要是外面没有人，他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要紧的是外面有人，万一被程致看见这副模样的教授……

沈徐来不敢想下去。

他在浴室里犹豫了很久，刚想开口喊程致，程致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在外面响起：“教授，你的毛巾和衣服忘在外面了。”

一阵及时雨浇灌了沈徐来干涸的心灵，他心说这孩子真是聪明又乖巧，知道帮老师解围。

他打开一条门缝，方便程致把东西塞进来。

刚擦完身体，套上衬衫，门“咔哒”一响——

程致把自己也塞了进来。

沈徐来：“？？？”

系统：“！！！”

沈徐来愣愣地看着他，傻乎乎冒出一句：“你也要洗澡？我马上就好了。”

程致撩起眼皮，目光不加掩饰地扫过他全身。

沈徐来：“……”

不是他太敏感，实在是程致的视线太过放肆，就像有一只隐形的手把自己从头到尾撸了一遍，末了还在尾巴骨打了个圈。

几个世界攒下来的第六感登时发出预警。

沈徐来退后一步，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寒意从脚底一路窜上头皮，炸得耳膜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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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变态攻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