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人用的玻璃是特殊材质,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可以透过路灯从车前窗隐约看清半个座椅轮廓。
并没有人在里面。
沈徐来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在得出上述结论后,他将这口气轻轻吐了出来。
白腾腾的雾气在口鼻处汇聚,又缓缓消散。
他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期待落了地,在黑暗中生出几丝空茫茫的寂寥来。
系统:“亲亲,你想把自己冻成个冰雕吗?”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拉回了沈徐来四处飘荡的神智。
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因为太过寒冷,僵硬的手指微微发麻,所以需要动一下疏通血液和关节。
“那不正好,我是冰雕,你是沙雕,咱俩刚好凑一对。”沈徐来笑呵呵道。
系统:“……”你才沙雕!
沈徐来一边和系统斗嘴,一边从电梯出来。
摸了钥匙开门进屋。
先前也说了,沈徐来住的这个小区安保措施很好,陌生人进出都需要登记,各个时间段也有保安巡逻,不太可能会发生入室抢劫的事情。
而且沈徐来每次出门前都有仔细检查过家里。再不济,危险发生之前,系统也会发出警告,算得上万无一失了。
所以当沈徐来进门,侧过身去按墙壁上的顶灯开关,然后被人从后面打晕的时候,他当真半点反应都来不及有。
失去意识前,他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刚才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放在玄关的,从大小和重量上判断,应该是一双鞋。
但他依照苏白的生活习惯,家里所有物品摆放得一丝不苟,鞋都整整齐齐摆在鞋柜里。
难道小偷进屋偷东西,还能记得给主人家保持干净不成?
想到这一层,沈徐来反倒没有这么惊慌了,安心地晕了过去。
对方手道老辣,那一下手刀单纯是为了不让沈徐来有反抗的机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所以他晕也晕不了多久,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在卧室醒了过来。
只是……
这个情况还是让他有些懵逼。
沈徐来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柱上,整个人呈“大”字型铺开,活像一条砧板上还没死透的咸鱼。
“……”
床旁边坐着一个人。
修身的衬衫勾勒出结实有力的腰腹轮廓。
他垂眸静静地盯着沈徐来,说道:“醒了?”
沈徐来:“你是……程致!”
虽然晕倒前差不多有了这个猜测,但戏还是要做足的。
他惊讶地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程致听罢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沈徐来就感到眼前覆来一片阴影。
他冰凉的手指落在沈徐来脸上,沿着白皙的额头一路往下,所到之处,纽扣分离,衣衫凌乱。
“比起那些,”他说,“教授是不是应该更关心一下自己的情况?”
沈徐来配合地颤抖起来,心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捆绑游戏早在时郁那边就玩过了。
但他现在的人设是古板禁欲的年轻教授,苏白遇到这种事,估计能找面墙一头撞死去。
“程致,你想做什么……”
程致深邃的双眸仿佛积蓄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冷冷地说:“教授,我离开了你三年,你可有想过我?”
他不提还好,一提沈徐来就来气!
小兔崽子!当初是谁一声不吭消失的,现在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程致将他的怒容看在眼里,自己早已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因此丝毫不慌。
他说:“恐怕教授巴不得我永远别回来吧?”
他伸出手。
沈徐来这才看清他刚才一直在把玩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寿山石篆刻而成的石章,柳双宁的爷爷喜欢做这行手艺,不算太贵重,只是拿来送亲朋好友表达心意的东西。
沈徐来立刻明白过来,刚才他和柳双宁在外吃饭,也许正好被他看见了。
程致低低道:“定情信物?”
沈徐来:“……”
你见过谁定情送印章的?
好在程致似乎也觉得这个定义站不住脚,又补充了一句:“从去年十月开始,你们就一直在交往。”
沈徐来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程致不容辩驳地说:“和她分手。”
他的语气太过强势,以至于让沈徐来生出了一丝反叛心理,他说:“如果我不分呢?”
“不分?”
程致手指摩挲着石章底下苏白的名字,然后他当着沈徐来的面,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沈徐来瞪眼:“你——”
然而话说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
程致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唇。
沈徐来开始还咬着牙关,结果对方直接在他腰上某个地方按了一下,沈徐来立刻软得一塌糊涂,几乎不用程致多费力气,舌尖就半是强迫半是顺从地被勾了过去,迎合缠绵。
程致的声音染上浓浓的情.欲,他压低了嗓子,半真不假地威胁:“教授,如果你亲爱的女朋友看见现在这般模样的你,不知道会不会提出分手呢?”
沈徐来被吻得晕头转向,像是听见了也像是没听见,眼中水波流转。
要怎么说,平常清冷寡欲的人动起情来比旁人更加勾魂摄魄呢?
程致目光一深,缓缓说道:“也罢。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占有你的人吧——爱和恨,我总要得到一样才甘心……”
说罢,他的身体再次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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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台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