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诗先是被元君舒的气息刺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接着又被元君舒搂着摇着,哄孩子似的讨好着哼哼唧唧的。
周乐诗的太阳穴被气得“嘣嘣”直蹦——
这算什么啊!
真当她不经世事、怎么糊弄怎么是的小娃娃吗?
她周乐诗虽然年纪不过才十五岁,可她的心智,却不是个刚刚及笄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啊!
周乐诗真想马上立刻捂住元君舒的嘴,让元君舒别再这么腻腻歪歪的如魔音灌耳了。
周乐诗绝不会承认,她快要抗不住元君舒这样软和着讨好的语气的。
她告诉自己,元君舒一定是在小瞧她!把她当做小孩子一般糊弄那样地小瞧她。
然而,周乐诗这一次明智地绝不会再用手掌去捂元君舒的嘴了,鬼晓得元君舒会不会再伸着舌头舔她的掌心——
元君舒你属狗的吗?
怎么不汪汪叫啊?
周乐诗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你先放开我!”周乐诗道。
先放开我,再说我答应不答应你的事。
元君舒如今可聪明多了,她是那种经一事长不止一智的人,所谓举一反三大概如是。
“你先答应我!”元君舒晃着脑袋道。
笑话,先放开你,你跑了,就甭提答应不答应我了。
元君舒心里瞧得明白着呢!
周乐诗就知道,她会如此耍无赖,咬唇道:“就算我答应你如何?那不代表什么!你也不可能在我这儿再得到不同的答案。”
就算我答应替你保管那对儿凤血玉镯,不代表我就应允了你的表白,我也不会因为替你保管了那物事,将来就可以对这件事有什么松口。你最好早早看清这一点为好,省得以后再怨我伤你负你。
周乐诗将这些意思就裹卷在这段话中,传递给了元君舒。
元君舒听得明白。
正因为听得明白,元君舒的脸色白了白。
不过,要是这点子打击,就能让元君舒退缩,那她也就不是元君舒了。
元君舒竭力压下心里虚悬的不适,眨了眨眼,道:“总之,你先答应我。”
真是……难缠得紧!
周乐诗只想扶额。
元君舒却忽道:“你看,你就算不做美人了,是不是也得与外界打交道啊?你就当我是你第一个好朋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倾尽全力帮助你的、比家人还要亲近的好朋友!”
周乐诗斜她一眼,没言语,心道你这叫诱我入彀。
先以旁的情意接近我,让我放下戒备心,一点一点地接受你,当我三岁小娃娃,看不出来吗?
元君舒见自己话音落地,周乐诗却不回答,只好再次祭起不要脸,腻道:“答应我吧!答应我,嗯?”
周乐诗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魔音灌耳。
实在磨不过她,只得极浅极浅地点了点头。
元君舒见状,如同得了天大的宝贝似的,忙撑起手臂,将自己与周乐诗的身体拉开了些距离。
紧接着,她便扯过周乐诗不得不扣着那只锦匣的左手,又拉着周乐诗的右手扣在上面,郑重道:“说好的!不能反悔!”
周乐诗的眉头拧紧,觉得双手间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元君舒了结一事,心里踏实了些,脑子里便能倒腾出来空地方想旁的事了。
她忽然想起了刚才轻轻舔过周乐诗的掌心的时候的异样感觉,她于是又把周乐诗的右手从锦匣上拉了起来。
又做什么!
周乐诗快要被她折腾疯了。
周乐诗便觉得自己的右手被元君舒执着,翻过来,掌心向上,元君舒的目光贴上了掌心,不错目地细细观察。
周乐诗突然间明白元君舒在找什么了!
一定是刚才她察觉到自己掌心的纹路……
周乐诗急忙向后撤手掌。
却被元君舒死命地拽住。
“怎么弄的??”元君舒大声质疑着,目光锐利地直指周乐诗掌心中的伤痕。
怎么弄的?
能是怎么弄的?还不是因为跟你生气!
“不小心擦破的。”周乐诗淡然道。
她明显的逃避的眼神,让元君舒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是不是……是不是……”元君舒心中一阵气苦,“你若气我恼我,尽管打我骂我!为什么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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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人你还能更腻歪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