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愿为娘娘开道!赵雷猛然起身,却被我按住肩头:你留下守着漕运司。告诉王勇,本宫今夜要亲自会会这些‘客人’。\"言罢踏上踏板,王勇的虎贲卫已列队待命。
江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立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商船。忽见为首大船桅杆高处闪过一抹寒光。
竟是有人执弩箭瞄准此船!盾阵!我厉声喝道,虎贲卫瞬间结成铁甲阵列。
弩箭如暴雨倾泻,箭镞撞在盾牌上迸出火星。我瞥见对方船舱涌出数十黑衣人,腰间皆悬倭刀。
放火油!我下令的同时,对面船头突然窜出数条人影,竟是直扑甲板!
刀光映亮江面,虎贲卫与黑衣人厮杀成一团。我抽刀劈开袭来的倭刀,刀刃相击的刹那,对方眼底闪过惊诧。
拿下活口!我飞身踹翻一名黑衣人,刀尖挑开他面巾。火光映出一张布满横肉的脸,他喉头一滚,竟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
不好!我疾退两步,却瞥见江面陡然腾起烈焰——三艘商船竟同时燃起熊熊大火!火油顺着江面蔓延,瞬间将我们的船只困在火海之中!
跳水!我纵身跃入江水,耳畔是虎贲卫此起彼伏的呼喝。灼热的气浪灼伤脸颊,我却在水中瞥见一道黑影,有人正潜水往船底游去!
这必是引爆火油的死士!我深吸一口气,追着他潜入幽暗的江底。水下视线受阻,只能凭触感摸索。
忽觉腰间一紧,那死士竟缠住我双腿!我挥刀劈向他手腕,血水在江水中绽开红雾,那死士却仍死死不放。
窒息感愈发强烈,我忽觉后背抵上一片冰凉——是船底!死士正试图将我按在船板上溺毙!
情急之下,我猛咬他喉管,血腥味弥漫口腔,他终是松了手。破水而出时,正撞见赵雷带着援军驾船赶到。
娘娘!赵雷的吼声带着哭腔,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瞥见三艘敌船已化为火烬。
王勇押着数名俘虏跪在岸边:娘娘洪福,末将擒获活口六人,皆服毒自尽,唯此人......
那俘虏跪在泥地上瑟瑟发抖,脖颈处赫然刺着太子府的纹章。我蹲下身,用雁翎刀挑开他衣襟:太子府的牌子,倒是烫得紧。
刀尖划过他锁骨时,他终是嚎哭出声:小的只是听命行事!每月初五,沈家与十八芝在虎丘山交易......
沈家已灭,如今轮到谁了?我逼近他,江风将火油味吹进鼻腔,太子?还是你身后那位‘好叔叔’?
他瞳孔骤缩,突然暴起扑向我!赵雷眼疾手快,一剑击穿他心口。
废物。我踢开尸体,望向远处虎丘山的方向。身后传来急促马蹄声,张軏披风上的血渍未干,却直直跪在我面前:臣救驾来迟,请娘娘责罚。
我望着他眼下的乌青,终是轻笑出声。这厮昨夜负气出走,今晨却带着锦衣卫在虎丘山搜出太子府密信。
我扶他起身时,指尖触到他掌心茧子,忽觉这五年光阴,竟比秦淮河水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