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吓死我了,我竟然蒙对了。”小伙子拍打着胸口,一边喘一边说。
方渝看向老头儿,他一脸状态外的表情,似乎也很诧异自己竟然活下来了。但有些奇怪,他的脚边有许多玻璃碎片儿,以及洒落的药水。
“你这是把瓶子摔了吗?”方渝问道。
老头儿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说:“年纪大了,手抖,不小心滑了,还溅了喀尔刻一身……不过她脾气倒没有题目里说的那么恐怖,都没和我计较,只是重新又变了瓶一模一样的药水出来罢了。”
小伙子乐了:“大爷,那你可要留意了,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好运啦。”
然后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没用的话,竟然没人有询问别人是怎么赢的游戏的意思。
——这是两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啊!方渝忍不住在心中如此感慨道。要不是他们太喜欢给自己加戏,又没拿捏好火候,说不定还真的就骗得他轻敌了。
刚刚听完题目的“真真假假”就立刻投入了“示弱”大业,这反应能力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休息够了,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喀尔刻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她伸手在桌面上一拂,就又出现了三瓶无色的药水。
“来吧,我的贵宾们,这是三瓶一模一样的药水,都没有毒,每人都要喝一瓶。接下来,我要和你们玩儿的第二个游戏叫——别出声。”
三位玩家走到桌子旁边,一人认领了一瓶药水。他们一边喝,喀尔刻一边交代游戏规则。
“从药水喝完那一刻起,不论看见了什么,你们都不能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保持缄默到最后的人,就可以赢得胜利。”
喀尔刻在三人身边踱来踱去,监督他们将瓶里的药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虚相实相要分清。”
话一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方渝和老头儿、小伙子两两对视了一番,都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各自占据了大堂的一个角落,大有就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现在怎么不装了?方渝心头觉得好笑。
他的嘴角才刚刚勾起,那抹未成形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只见一个身披黑袍的光头莽汉肩扛一把雪亮的大刀,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小喽啰,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喀尔刻说的就是他么?”光头莽汉回头问道。
小喽啰中有个机灵一点儿的,点头哈腰道:“是他是他,不过还有两个。”
“在哪儿?”光头莽汉恶声恶气地问。
小喽啰往两个对角上指了指:“那儿,还有那儿。”
“哎呀,可烦。都抓过来,捆一堆儿。”光头莽汉下命令。
小喽啰们忙不迭跑过去把老头儿和小伙子都抓了过来。
光头莽汉迎着光抬起头来。呵!方渝三人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样一张脸啊?鼻子以下只剩了骨头,没有一点儿血肉,森森的白牙大得出奇,直排到耳后,与耳骨相连。
别出声。方渝这么叮嘱着自己,拧着眉移开目光。
“油光水滑,细皮嫩肉。”光头莽汉摸着下巴,呲了呲牙,看着三人如此品评道。
闻言,方渝僵硬地扭头看向老头儿。
……油光水滑,细皮嫩肉?
这怪物,是不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