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一人不舒心——
“爹爹!”
小胖墩啪叽啪叽地奔向徐洲洲,吓得徐洲洲魂飞魄散。
他算是怕了这个儿子了,上次骨折的感觉还很刻骨铭心,徐洲洲并没有打算再体验第二次。
唐略不要钱地掉金豆豆,一头顶进徐洲洲的怀中嚎啕大哭:“略儿还小,不要上学!”
徐洲洲默默地咽下喉中腥甜,虎着脸:“略儿听话,爹爹是为你好,学习要趁早,多少人输在了起跑线上!”
“……”唐略委屈巴巴,“爹爹不喜欢略儿了。”
“谁说的?”徐洲洲摸了摸他的脑袋,“爹爹还给你找了个伴读,这样上学有个人陪也不寂寞了。”
唐略:“?!”
随后,徐洲洲将唐三儿唤了出来,笑眯眯地对唐略道:“以后他就是你的伴读了,你们好好相处吧。”
小胖墩看了看面前那个瘦不拉几的沉默男孩,觉得他好奇怪,看着徐洲洲对那个男孩和蔼可亲,小胖墩嘴一瘪,扒着徐洲洲不放。
“爹爹是不是不要略儿了!”
徐洲洲一脸懵逼。
唐略不依不饶:“我不喜欢他,他抢我爹爹!”
唐三儿抿紧了嘴,垂头不语。
徐洲洲哭笑不得:“怎么就抢你爹爹了呢?爹爹就只是你爹爹,还能是谁的。”
可熊孩子依然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依。
徐洲洲头疼无比,他尴尬地对唐三儿笑笑:“三儿,你先回去休息,这孩子被我给宠坏了,我待会儿教训教训他。”
唐三儿眼神闪烁了一下,毕恭毕敬地俯身应道:“是。”
随后,他慢慢退去。
徐洲洲被他那恭敬的态度一噎,烦恼无比,一边是撒泼的熊孩子,一边是养不熟的可怜娃,此时他顿觉自己实在没有养娃天赋,迟早要被小屁孩活活气死。
后来,徐洲洲好说歹说才把唐略给说服了,他松了口气,然后又想到了唐三儿,沉吟半晌,派人去查了查情况,发现唐三儿只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
徐洲洲觉得他做好人得做到底,于是吩咐管家妥当安置唐三儿的母亲。
待唐三儿一如既往地来请安时,徐洲洲不自觉地邀功。
“三儿,你娘可安好啊?”
唐三儿这时依然有些软弱,但他大着胆子看了徐洲洲一会儿,黑色眼珠活似夜明珠般熠熠生辉,徐洲洲不知为何看着心软。
唐三儿突然又跪在地上磕头:“三儿谢过老爷。”
徐洲洲一阵头疼,他算是服了这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小孩了,要是没折他十年寿算他输!
“快快请起。”徐洲洲赶紧把他给拖起来,“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不然我可真要生气了!”
被他这么一吓,唐三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弹。
“这样才乖嘛,你跟着我走。”徐洲洲满意地负手离开。
唐三儿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思绪开始飘远……
“老爷吩咐过,让我们带你去一处静园疗伤休养。”
下人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妇人。
“不,我不去。”
妇人看起来很冷静,但是眼底的疯狂足以看出她的神志不清。
下人为难:“你别为难我们了。”
然后他们开始上手搬人。
“三儿呢?唐三儿在哪里?!”
妇人挣扎,无奈久病缠身,不久后只能为人摆布,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搬上了舒适的马车。
这时,她瞥见了角落里的一道阴影,呼吸一窒,转而疯癫大笑:“唐三儿,我就知道是你怀恨在心,干的好事!枉我养育你八载,你却是这么恩将仇报,为了接近那人故意支开我对不对!你是不会得逞的,不会得逞的!!”
下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啐道:“这疯婆娘看起来病得不轻,赶紧把她送到那里,结完差事!”
而在那个角落里,一道瘦骨伶仃的小身影弱不禁风,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他默默地看着妇人疯癫的样子,乃至于咒骂都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憨厚的脸上挂满了失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