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 已是接近正午。
司徒瑾一向作息规律, 就连与他大哥、伏昍二人挨夜饮酒那日, 直至天明才入寝, 也不似这次睡得误了时辰。
怪只怪昨夜他与单云端实在太过疯狂了。
尤其是当他勾引对方一声声叫着‘云端哥哥’的时候, 以及沙利克走了没多久,他俩又正值行房之际, 司徒瑾觉察到有人暗中徘徊毡包外偷探, 不免叫得更为大声了些, 如此一来更是将单云端刺激到不行。
那前来探听的鞑靼士兵也不多逗留,被毡包内传来的急促喘息声惹得面红耳热, 了然这中原合欢散果然物尽其用,便匆促返回复命。
然毡包内, 却是将春潮暗涌持续到了后半夜。
司徒瑾当下再是回想起来,仍觉着心中翻滚, 动荡无法平息。
昨夜他与单云端换了好几个姿势, 又从地面毛毯做到了床榻上,最后一次时, 他接近没了意识,竟就着半昏迷状态睡了过去。
今日破晓,单云端一如往旧早起前往军营与鞑靼可汗议事。
他起身时,司徒瑾是尚有意识的, 睡眼朦胧中听到对方道了句‘司徒继续睡’, 好似还在眉间处亲了自己一下。
如是想着, 司徒瑾掀开布衾, 想要翻身下地。
却不想他双足刚一落地,便是一阵酸痛腿软,完全提不上劲儿,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扶住床沿,恐怕是要当场跪在地上。
……就连后边那处也怪异疼痛,司徒瑾的脸不觉微微发烫,心想自己怎么能这么浪荡。
桌案上空空如也,什么可供进食的也没有。
如今已是日上三竿,他确实饿了,想着既然不知二哥何时才能回来,不如他先出去唤人送些吃的来,借以饱腹。
然还未等他摸索着移出几步子,门帘却被单云端由外一下掀起,遽然入内。
许是太过突然,两人皆是当即一愣。
“……”望着突然出现的单云端,司徒瑾僵在原地,双腿还在微微打颤。
见眼前景象,单云端脸上倏然泛起一层红晕,连忙上前去扶他,柔声道:“司徒醒了。”
得以对方搀着,司徒瑾走动稍微不那么艰难,他继而在桌案旁盘腿坐了下来,极其小声嘟囔了句:“……二哥。”
对方这样还不是拜己所赐,单云端歉疚道:“是师兄不好。”
他这话一说出口,两人便想到一处去了。
司徒瑾只是朝他眨巴着眼,也不明说,好笑道:“肚子饿。”
“方才已经吩咐人去将吃的送来,”听闻,单云端连忙道,“师兄再去催一下。”
见单云端又要起身,司徒瑾上手勾住他的脖子,道:“不急。”
当下两人面面相觑,单云端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司徒瑾笑得唇似绽桃,挑眉道:“鬼力赤与沙利克透露了些什么?”
单云端好笑非常,又刮了刮他的鼻尖,“怎么这么聪明,稍后与司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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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午食简直是空前的丰盛。
随意扫视过眼前这桌佳肴,司徒瑾咂舌不已:“看来他们暂时是对我放下了戒备之心。”
单云端颔首应他,以表赞成道:“鞑靼人向来豪猛,却是不及瓦剌人那般狡诈。”
“唔,”他这话令司徒瑾不觉想起其他事,“说到瓦剌那边,也不知大哥与公主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单云端问道:“他们抵达瓦剌境内约莫几日了?”
“应当也……”司徒瑾估摸了片刻,道,“抵达了有五六日吧。”
单云端了然点了点头,却是司徒瑾再次开口道:“二哥还是先将方才在军营听来的告诉司徒吧。”
“鬼力赤应当是对我们先前所言不再有疑,加之朱昱手中信函一事让他们调查了个大概,”单云端也不卖关子,压低声音接着道,“他们便也不再有所保留,将接下来的打算透露于我。”
司徒瑾屏住呼吸往下听,全神贯注。
“鬼力赤打算暂时撤兵。”
这倒令司徒瑾目瞪口呆,他不免道:“他们拿到信函真迹了?!”
若非拿到真迹得知瓦剌贵族的计划,已然盘踞在此多日的鞑靼族人为何突然决定要撤兵?对北陵城的威胁兵力,怎会轻易说撤便撤?
“不,”单云端摇了摇头,顿了半晌,又接着道,“与阿鲁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