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救你?”楚柳声若黄莺,此时才终于转而望向司徒瑾,不住笑道,“不过是想换个安全的地方将你除掉,只是万般没想到,司徒公子竟这般福大命硬罢了。”
司徒瑾冷笑一声:“哦?”
“命硬又如何呢,”楚柳起身,步履缓慢,走近他来,“你看,这下你又非要来送死。”
司徒瑾丝毫未动,盯着她的双眸道:“所以说,楚柳姑娘现在是想要了我的命?”
楚柳含笑道:“司徒公子又抬举我了——”
“司徒公子武功在我之上,若不用些歪门邪道,楚柳又怎会是你的对手呢?”
司徒瑾劝她打住,好笑非常道:“那估计又得费心姑娘去想别的法子,如何令我中了毒后,非但不死,还得以被人送去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他这话一针见血,分明可以堵住楚柳气焰万丈的口吻。
可偏偏楚柳咄咄逼人,非但气势不减,还更为强硬与他道:“我当门宗玄四榜能言善辩,谁知也就这点本事。”
“——司徒公子是不是真当你话一出,我楚柳便会自己上赶着答你所问?”
…
“你就不怕我将你压回京,再关入天牢。”
“陆江怎么逃的,莫非司徒公子还需我提醒一遍?”
“所以你这是在承认,陆江是你救出的天牢?”
“司徒公子说笑了,楚柳现在可是在劫难逃的朝廷钦犯,本就自身难保,又岂会有这通天的本领呢。”
两人你来我往,暗中较量之势不分轩轾。
楚柳又道:“想从我这问来话,怎没想过我究竟愿不愿、或是能不能与你说?”
司徒瑾脸色阴沉,不接她话。
“司徒公子真是情深义重,”楚柳最后只道了一句,“不如去问问其他人,如何?”
楚柳最后这话实在是意有所指。
其他人……吗?
“大人!有人在前方拦我们的路!”
一声尖锐的喊声打断了司徒瑾的思绪,他回过神来,转瞬间,却见灵鹊骤然从马背弹起,如离弦之箭径直袭向前方驾马之人。
他顺着这一方向望去,见着迎面之人,不免呆怔了下。
大哥?!
司徒瑾大喊,想让她住手:“灵鹊——!”
小姑娘却调皮得很,当他是在担心自己与堵路之人强弱悬殊,只嘻笑传回一话:“大人放心,看灵鹊如何将那人打得连滚带爬!”
司徒瑾:“……”
又见不远处的俞无寅朝他挑了挑眉,果然纵身下马与灵鹊接上了手,如此一来,司徒瑾更是头疼不已。
单手过招,灵鹊出掌极快。
她身轻如燕,与俞无寅过了几掌,而后毫不费力转过身子,竟想要一脚朝俞无寅面容上踹去。
俞无寅则也不因对方是个小姑娘家,过分轻敌。
他将手中沧溟御剑一横,足足抵挡住了灵鹊那使出全力的一脚,同时手上施力,竟令灵鹊受力以此被弹回去。
灵鹊并未料到他内功如此深厚,落地退后几步,刚想再次冲上前去,却不想被司徒瑾将她拦住。
司徒瑾朝她道:“灵鹊,且勿冲动。”
灵鹊不解:“?”
这时,俞无寅一记轻功落在他俩面前。
灵鹊与他面面相觑,见眼前这不只该叫叔叔还是哥哥年纪的人面上满是慈笑。
她心想:这人怎么回事,究竟有何好笑的?
只听身旁的司徒瑾朝那人道:“大哥怎会出现在这里。”
听闻,灵鹊侧目惊叹,又转过来望向俞无寅道:“欸?!”
俞无寅笑着看她,却是在问司徒瑾:“司徒收的小徒弟?”
司徒瑾:“不是。”
灵鹊:“是堂妹!”
两人异口同声,令俞无寅完全摸不清头脑:“哈?”
.
半晌后,灵鹊这才豁然贯通道:“原来您是御剑大人,是灵鹊有眼不识泰山,御剑大人不要怪罪,灵鹊自己给自己掌嘴……”
说罢,灵鹊当即背过面去,并在他俩看不到的地方假装出手赏了自己一掌,发出再清晰不过的巴掌声——
实质不过是她用一手拍了另一手的背面,皆是装的!
俞无寅被她逗乐了,见她转过身子来,也不拆穿她,又道:“方才要与我过招之际不是挺硬气的?”
灵鹊装哭:“是灵鹊年少不懂事!是灵鹊瞎!”
司徒瑾在一旁实在是哭笑不得,却还是先问起了正事:“大哥怎不在瓦拉族人境地,出现在这里,还有……公主呢?”
而俞无寅只淡淡道了声:“我与云端见过面了,先去鞑靼营地,你我路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