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端赶紧唤他打住,不愿再扯下去。
然另一当事人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羞得快要钻进地里,只听司徒瑾提醒道:“说正事!况且师侄还在场……”
灵鹊却眨着两只圆溜溜的杏眼,天真烂漫再是道:“灵鹊聋了!师父和两位师叔不必管我!”
司徒瑾、单云端:“……”
话再往后谈,无非就是“颜相向来对门宗玄看不顺眼,加之朱昱目的明显,接二连三要夺他们的性命,保不齐是双方欲有勾结,势必对门宗玄所图不轨”诸如此类的结论。
俞无寅道:“如此一来,我想起只身赶来北陵途中,确实也有队伍横空出现,想要夺我的命。”
……司徒瑾满是无奈,问他大哥那队伍内大致有多少人,又怎不早提及此事。
结果却是俞无寅随意道:“就我一人,不必顾及其他,所以将那伙人解决掉倒也轻松,便没把这当回事。”
单云端却乍然开口道:“王契呢?”
听到这名字,灵鹊觉着有点儿熟悉,思索片刻,才想起好像是司徒师叔提过的……什么将军?还是她师父的情敌来着。
“你对王契有疑?”俞无寅挑眉道。
司徒瑾犹豫片刻,替单云端应道:“毕竟他来漠北的时机实在太巧了。”
俞无寅不置可否,又道:“姑且当他也不是善茬,不过他如今应当也移不开身子……”
听闻,司徒瑾暗中打量他大哥,见对方果然又露出一如往日的怅惘神情,想必,这世间怕是只有公主能令他如当下这般。
司徒瑾摇了摇头,实在不解大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而后,几人商量好决策。
首要的是派人将北陵王府盯紧,不论是如今身子异样的郡王还是即将返来的朱昱,皆要将他二人的一举一动掌控在视线内,才可放心。如此,也只好拜托灵鹊小姑娘去将此事吩咐下去。
不过,关乎楚柳一事,司徒瑾实质上对众人还是有所保留,他不过泛泛言之,更多是在暗自思量,究竟要不要再去见楚柳一面。
“想从我这问来话,怎没想过我究竟愿不愿、或是能不能与你说?”
楚柳的话始终萦绕在他耳畔,令司徒瑾心烦意乱,不能说吗?为何不能?难道与二哥有关吗?
…
后半夜,灵鹊离去。
俞无寅也深夜唤醒店小二,再来一间上房,撂下句有事次日再论,先睡饱了再说。
剩下司徒瑾与单云端也因一路奔波,倦得不行,本该是躺到榻上,闭眼便能入睡的程度。然暗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之际,司徒瑾虽闭上了眼,却又突然睡不着了。
虽动静不大,单云端察觉到他不时翻身来回,轻声问他:“可是被子太厚了?”
司徒瑾摇了摇头,将身子朝对方凑近些。
单云端又道:“难道是冷了。”
司徒瑾噗嗤一下笑了,道:“不热也不冷,正合适,二哥这么疼我,自己不用睡吗?”
“司徒是睡不着吗。”单云端却突然道。
司徒瑾朝他下巴蹭了蹭,含糊道:“嗯。”
“为什么?”
“许是二哥没与我做那事?”司徒瑾故意逗他。
单云端知道他是故意这般说的,不免朝眼前那小祖宗投降道:“先睡觉。”
司徒瑾好笑道:“要搂着睡。”
听闻,单云端果然伸出手臂,将他搂紧,又道:“这样会不会不舒服?”
司徒瑾半含糊着,又好似有些贪恋道:“……不会,很暖和。”
感受着对方将脑袋埋进自己颈脖处,单云端柔声道:“司徒也很暖和。”
“回京后还能与二哥睡觉吗。”司徒瑾笑道。
他这是什么问题,单云端也觉好笑道:“司徒是不是在说梦话。”
司徒瑾应得很干脆,低喃道:“也许是吧。”
“困了便睡吧。”单云端轻声道。
在对方怀里太过舒服,司徒瑾确实升起乏意,以仅存的意识又问出声:“回京要来门宗玄陪司徒睡觉吗。”
单云端实则也困得不行,却忍不住问他:“那司徒每月想翻师兄的牌几次。”
没想到司徒瑾倒还应得挺郑重其事的:“十次、或是十二次都可以。”
这哪是快睡着了……
分明是饮酒醉得不成样子了吧。
单云端忍着没笑出声:“剩下的十几日呢。”
司徒瑾含糊道:“司徒等二哥翻我的牌。”
“如何都好,睡吧,”好似将爱意全然揉进话语里,单云端最后道,“其余的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