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晨辉洒地。
司徒瑾睡眼惺忪, 懒怠翻身, 继而发觉榻上乃至房内仅他一人,不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弹坐而起。
二哥呢, 可是什么时候起的身?他这般想着。
正值此时, 单云端推门入内, 动作轻缓。
闻声, 司徒瑾投目望去, 见对方手上正端着冒出腾腾热气的陶碗,甚是蹑手蹑脚, 好似生怕将自己吵醒的样子。
单云端当他还在熟睡,不免有些惊讶道:“司徒醒了?”
“嗯,睡太沉了,”司徒瑾朝他笑笑, 又问, “二哥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既然司徒瑾已醒来,单云端便径直朝他走去, 轻声道:“特地吩咐后厨做的粟子粥, 要不要先尝两口?”
结果司徒瑾故意摸向自己的腹部,挑眉道:“这还没一个月呢。”
当即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何用意的单云端, 不免红着脸道:“胡说道。”
司徒瑾憋着笑意, 故作委屈道:“也不知是谁每次都要……那个在里边。”
这话令单云端脸上烧得不行, 他借着舀粥的动作不接话, 且朝手上的勺吹了吹气,待勺中的粥不那么烫了,这才喂向司徒瑾嘴前。
那碗栗子粥的香味着实浓郁,闻着清香适宜,令人馋涎欲滴。
司徒瑾相应张开嘴享受投喂,双目则一眼不眨盯着对方看,那笑意蔓延至嘴角,勾起个弧度。而见着单云端双颊染上红晕,目光低垂想要避开自己,司徒瑾只觉坏心思得逞,更是忻忻得意。
他将不安分的手伸到对方腹部前,隔着布料,抚过单云端块状分明的腹肌,又暧昧逗留,问道:“莫非那话也是在胡说道吗?”
“……”单云端脸上燥的不行,哪里说得过他,只得含糊道,“……不是。”
司徒瑾又逗他道:“为何每次都那样,可是我逼二哥这么做的?”
单云端怎好意思将‘是师兄自己喜欢射在司徒里边’这话说出来,他微红着脸,始终不作声,默默给对方喂粥。
司徒瑾再是被单云端喂了一口粥,心满意足又道:“司徒若是姑娘家,来年就能给二哥生个小闺女了。”
“唔,”单云端迟然应道,他表面坦然自若,实则听得心头一颤,不免又问,“……司徒喜欢女孩吗。”
司徒瑾口中含着暖粥,嘴上说些什么都是含糊不清的:“那二哥喜欢吗?”
“只要司徒喜欢,”单云端毫不犹豫,答他道,“师兄便喜欢。”
司徒瑾听得心中一暖,却不免遗憾道:“可惜司徒是男儿身。”
“不可惜,”单云端笑着捏起他的下巴,柔声道,“这样正好。”
司徒瑾不禁心想,如此二哥便可以随心所欲射在我里边,更不必担心其他事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不免勾笑道:“怎有二哥这么坏的人。”
单云端俯身吻了他一口,而后才道:“司徒也总是不乖。”
司徒瑾没好气“哦”了声,道:“不理你了,我先起身。”
“粥搁桌上,已不算烫了,”单云端好笑看他,又道,“师兄先出去一趟。”
听闻此言,司徒瑾骤然感觉心中一沉。
然他却是不露于色,论谁也看不出那面容上的细微变化,听着好似不过随口问了一句:“二哥要上何处去?”
单云端利落应他:“与无寅去北陵王府看看,朱昱回来了。”
“好,”司徒瑾了然,又朝他道,“那我便在这处候着灵鹊。”
单云端离去前最后道了句:“早些将粥用完,久了便凉了。”
“知道了,”司徒瑾朝他笑道,“那二哥与大哥早去早回。”
.
灵鹊再来的时候,整个人气喘吁吁,好似刚经历了一场逃亡,方才脱险。
见她不走正门,又如昨夜那般从窗外冒出个头来,再是轻盈跃入屋内,直令司徒瑾实在哭笑不得,问道:“堂妹这般早便在练轻功?”
灵鹊斜眼望他,欲哭无泪,心想师叔可别再淘汰我了:“司徒师叔您快别说了,还不是爷爷他传回急报,否则灵鹊也不至于跑成这个样子。”
听闻,司徒瑾的脸色俨然凝重了起来,他道:“孔老的急报?”
“是。”灵鹊点了点头,将信从腰间抽出,递给司徒瑾。
后者伸手接过,而后展开那信,当即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半晌过去,灵鹊始终立在一旁不吱声。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司徒瑾面上表情,见对方虽未到眉头紧锁之程度,却是神色肃然,致使她自个儿也不敢松懈,只得昂首挺立,鼓着嘴安静候着。
然灵鹊这小姑娘生性好动,实在安分不了多久。
只听她骤然开口:“师叔……”
司徒瑾闻声抬眸,含笑问:“怎么?”
“那个,”灵鹊用眼神示意他,又道,“信上说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