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孩“咯咯”地笑了起来，见牙不见眼的，“不、不怕！爸、爸、爸爸坏，我就、就告诉妈、妈！让、让、让、让妈、妈、妈妈骂你！”

“小坏蛋！还知道告密了？”男人扣着儿子的后脑勺，佯作恶狠狠地瞪着他，“那爸爸就不带你去玩了！既然是小坏蛋，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做作业！”

“不要！我、我、我可以看电、电、电视！才、才、才不出去玩！大、大、大冬天的，外面好、好、好冷……”

“行行行，咱们去看电视。我记得这个点有《康熙王朝》来着，看这个吧？”

“可、可、可是妈……”

“偷偷看，不管你妈妈，怎么样？”

“那……妈、妈、妈妈知道了，会、会、会、会骂你。”

颜崐成轻轻地掐了掐小孩脸上细嫩的肉，低低地道：“没事！爸爸又不怕她，咱爱看什么就看，到时候她爱骂就骂，反正也已经看完了。对吧，小坏蛋？”

“不、不、不对！爸爸才、才、才是坏蛋！是大、大坏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大坏蛋，你不是小坏蛋是什么？小混蛋？”男人大笑出声，把儿子往肩上一放，“得了，小混蛋别说了，我们去看电视！就看《康熙王朝》！”

“都说了别看那些没用的了！明天小祉还要考试呢！你别带坏了他！”张芝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父子俩上下对视了一眼，颜崐成似乎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哦”了一声，不过私下里却抬头对小孩做了个“不管她”的口型，然后摇头晃脑地驮着儿子向卧室里去了。

小祉扶着爸爸的头，压低声音，“看，妈、妈、妈、妈妈都说了，爸、爸、爸爸坏，会带、带、带坏我。”

“唉！没有的事！都说啦，儿子，别听你妈胡说八道。我哪里带坏你啦？我这明明是教你历史呢！”颜崐成把小孩又翻下来抱在怀里好一顿揉脸揉头，道：“要认真看啊！明早我要考你的！”

“……反、反、反正我都知道……你要考就、就、就、就考吧。不、不怕！”

男人一听乐了，“嘿呀，你小子可真能啊！那爸爸来问你啊，康熙平三藩用了几年啊？”

“八、八、八、八年。就是……从、从、从康熙十二、二年到康熙二十、十、十年。”小祉根本不用细思，马上就回答上了爸爸的问题，“公、公、公元一六七三年……到、到、到一六八一。”

“那平定准噶尔呢？”

“历经三、三朝，用、用时六、六十八年。始于康、康、康熙二十九年，即公元一六、九零年；迄于乾隆二十二年……就、就、就是一七五七年。”

颜崐成高兴之余又有些疑惑：“乖宝，这些是谁教你的呀？《康熙王朝》里有讲这些吗？没有吧？这些东西连我都不大清楚！”

张芝华已削好了苹果，又切成小块端了过来。正巧听见丈夫的问题，就不客气地嘲讽道：“因为小祉好学啊！哪像你，不学无术！宝儿，对不对？”

男人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用手拿了块苹果塞进了儿子的嘴里，好脾气地回答她说：“是是是，我们张大老师生的孩子，当然是好学上进的！我们还是先吃吧，不然等一下就变黄了。”

“就你嘴贫！手那么脏，也不去洗洗，什么都敢往小祉嘴里放！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邋遢男人！”

“唉，谁年轻的时候没瞎过呢？”颜崐成配合地叹了口气，故作严肃地对儿子说：“颜祉同志，你以后娶媳妇也得看清楚了啊，万一娶了个你妈这样的，那可就是‘有妻徒刑’了啊！小心啊！要睁大眼睛啊！”

“颜崐成！皮痒了啊？”张芝华笑着举手作势要打，却被他一低头闪了过去，“祉儿啊，别听你爸的，那是歪理！你以后啊，娶个自己喜欢的就好了，然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哎呀呀，这日子可美！是吧颜崐成？”

“是！小祉生的，肯定和他一样聪明！”

“那可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