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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归乡方知无常(一)(1/1)

酒酒的钱袋软软的,一头的粗绳挂住在他手指上,他手指一转一转的钱袋在他手指上转圈圈。这个钱袋是当初季舒玄给他做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哪学来那么娘里娘气的活儿,可他就是会,而且他长得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酒酒突然发现,倘使细想一下,这身衣裳,还有这双鞋,这枚钱袋,全身上上下下没有一处不是季舒玄给自己做的。走在吵嚷的集市上,酒酒暴躁的心终于平静下了一点点。可随即,又因为季舒玄说酒酒若是没有了他便什么都不是这句话一口闷气再次憋回喉中。

自己好久之前问过季舒玄,他是不是为了谁学过这个,季舒玄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片刻才道:“嗯。”酒酒对他当时回答时的表情记忆犹新,他说话的言语间,都带上了前所未有的,与以往不同的温柔。他的双眸就似一片翠玉色的竹林,在这深邃的竹林中丝丝阳光透过竹叶之间的缝隙倾照而下,片片光影重叠,竹林中好似有谁的身影,架着一只古琴,正在缓缓撩动指尖的琴弦…..

就这片刻的一走神,酒酒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拉回现实中,那股风还有些汗臭味,他眼前晃过一个身影,随即手指上正转着的钱袋便不见了。“喂,喂!抓贼啊!”酒酒一个踉跄,狼狈地追着那个贼人的身影。“让开让开!别怪我刀剑无眼!”那贼人竟还嚣张的大吼,原本有意一起追此贼人的人,听了这句话后动作都钝了半分。

这人怎么这样!哪有偷别人银子的道理啊!酒酒边跑边想着,他跟着那个贼人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他都跟着他跑到这里了,那个贼竟还在他眼前跑,没有半点要还他钱袋的意思!酒酒心中憋着的那口气老早就想出了,奈何找不到适合的地方适当的理由,现在他不出也要出出也要出!

他把悬挂在腰间的象牙匕首拿下,随后一边念动某个咒语,一边掏出了衣兜里的草娃娃,在上面划了两刀,那娃娃居然自己就醒了,随后一咯噔下地,就瞬间挡在了那贼人面前。酒酒咬咬牙:正好,我正愁这个季舒玄新给的娃娃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来试试!

可谁知他正要念动下一段咒语驱使娃娃行动,便见那贼人前面,突然出现的一位少年挡住了他的去路。“糟了!”伤到人就不好了!酒酒连忙停止驱咒,蹲下随手将娃娃塞回衣兜里,便朝那少年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只闻少年缓缓道:“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谁家的银子不是自己攒来的?赶紧把银子还给人家小孩,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抢劫还犯到小孩子的头上了。”这位少年闻声约摸有个一十六,一十七的样子。“给我滚开!”那贼人手持利器,朝少年的方向冲去。“小心!!”酒酒正要抽出象牙匕首冲向少年身前,谁料那少年轻轻往那贼人身后一越,抬腿给了那贼人一记冲击力,贼人往前一跌的同时,少年轻笑了一声;“这身手还出来抢劫呐?回去练个两三年再出来?”他一手接过贼人因跌倒飞出手中的钱袋,一边转过身朝酒酒方向看去。酒酒的象牙匕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那少年一挑眉,便看着酒酒的匕首:“怪不得贼人抢劫你。以后这种东西就别放身外了,装进衣兜布袋里都好。”酒酒尴尬的收回匕首,听他的话乖乖装进衣兜里,道:“谢谢你帮我。”

少年勾起了嘴角,刚要将钱袋递给酒酒,脑子里却闪过一丝灵光,于是准备伸手接住钱袋的酒酒抓了个空,少年将钱袋一晃,又兜到了自己手中。酒酒扑了个空,又没站稳,结果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这个少年低头怀住了他的腰,笑着看着他。少年的笑脸逆着光朝向他,有种诡异的好看,还透露出几丝还青涩的妖魅感,已经十分迷人了。酒酒现在才正脸看着少年。这少年长得很是好看,相比季舒玄的好看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季舒玄说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好看,这位少年可以称得上是“妖艳贱货出类拔萃”的好看。但是就算再好看,酒酒也对他好感磨平了。刚刚少年对酒酒的戏弄已经让酒酒觉得很是羞耻,哪里还来的好感可言?他并不知道少年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戏弄他的意思,但是方才那么一弄,酒酒酒只觉得这个少年在戏弄他!

”哎!等等,我可没说我我在帮你哦。你这么个温香软玉那么积极地扑进我怀里,不怕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

少年的言语挑逗着酒酒,他只觉这小孩太可爱太有意思了。他第一次见到年纪这么小就敢和贼人刚的小孩子,而且方才他出来之前,他发现这个小孩拿出了一个布偶念动着什么咒语…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他是巫蛊之徒?不,有点荒唐了……

“叫我声哥哥?”

“我叫你就给我吗?”酒酒质疑地看着他。少年摊开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耸耸肩。酒酒的眼神非常不友善地盯着少年,抿紧了嘴唇。突然,他又天天一笑,少年的眼神明显愣了一瞬间,少年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流光。但是这抹流光被酒酒下一刻的动作给抹杀了——呼地一下子,那少年眼前晃过一片乳白色,又瞬间定型了,这才看清那片乳白色的轨迹是这个小孩挥动象牙匕首的余影。少年一侧身躲过那片乳白色的痕迹,从后面一手抓住了酒酒两只手举过他的头顶。“啊!”少年的力道加重,酒酒手中的匕首伴随着声响掉到了地上。“你!你放开我!”酒酒瞪向了他身后的那人。少年装作皱眉苦恼状道:“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要不你连同我的名字也一同叫了罢?记得后面加上哥,哥哦~”少年好听的声音带上了明显调戏的味道,酒酒更加羞耻了。“你听好了,”少年的低下头,唇瓣挨近了酒酒冰凉的耳垂,隐隐约约地碰到了酒酒的耳垂,也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故意的,他恶趣味地朝酒酒的耳朵吹了口气。

“啊…你……”酒酒躲也躲不开,只好任由他调戏。耳朵算得上是酒酒最敏感的地方,苏苏痒痒的感觉像电流一样遍布他全身,一下子他的耳朵就开始红了。少年的声音伴随着若离的呼吸声,进入到了酒酒的耳道中:“我叫魏含睇,叫声含睇哥哥?”酒酒双腿酥软,感觉自己的耳朵就像要化成一滩春水了一样,但酒酒本人根本不知道不知道这种舒服又刺激的感觉是什么,所以他索性就把这种感觉当作是羞辱的感觉。“你放开我!流氓!”酒酒全身都酥软了,只剩下口头上的功夫可以继续刚了。“还不叫?”又一声声音进入酒酒的耳道中,酒酒全身又一颤,“唔…”

魏含睇眼中挑逗的味道越来越重,酒酒终于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投降了:“含睇哥哥!含睇哥哥…”因为魏含睇这种流氓又下流的行为举止,酒酒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又软绵绵的,而且双眼有点红,还含着泪光。魏含睇一下子放开了酒酒,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妈的,对刚刚酒酒的表情起反应了。毕竟还是个舞象之年的少年,谁还不气血方刚?

“算了算了,这搞得跟刚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似的,收一收,不弄你了。”魏含睇背对着酒酒,甩起了钱袋,“你干脆帮我做一顿饭吧,我就把钱袋还你。”酒酒当下立马火了:“你有完没完了,又是让我叫你哥哥的,又是要我帮你做饭,我和你莫不相识的,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这样子……”

“行了别罗嗦了,你要是还要你的钱袋子就跟我走,要是不要的话你自己离开我也没意见。”魏含睇一边说着,一边勾着那小小的钱袋挪动脚步。酒酒咬着唇瓣,酒酒的零用钱是有限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季舒玄之前多么温柔,也不会多给一分,都是按月给的,现在才刚出头,钱要是没了,那就惨了。酒酒认命,忙跟上:“你停下!”

结果魏含睇真的停下了,酒酒一鼻子撞上了魏含睇的背上。“你干嘛突然停下啊!”酒酒捂着鼻子吃痛道。”不是你叫我停下的吗?“魏含睇的双眼中似乎压下了某些不明其状的火,声音更是低沉了。“我让你等我啊!”酒酒的声音中夹杂着几丝受委屈后没地方发泄的情绪,这才注意到这少年身后有一把裹着布的巨刃,被他斜背着,这把巨刃差不多一个魏含睇的身高,布上垂挂着一枚玉佩,这枚玉佩的材质和季舒玄身上那枚虽没法比,但是成色也是极好通透的。只是,这个玉佩,巨刃,和他身上的打扮格格不入,分外不协调。这样想着,酒酒便安静地走着

“……”这个孩子那么傲娇干嘛??

心里是这样想,但是魏含睇脚步确实慢了下来,拖着拖着,竟比酒酒还慢,酒酒走在他前面,束着低低的长马尾,还一晃一晃的,系在他头上的红穗子也跟着他的马尾一晃一晃的。还在闹变扭呢?这小孩闹变扭这么安静?安静的我都不习惯了。“喂。”鬼使神差,魏含睇含了一声前面的人儿。

酒酒稍稍偏过头,就这样看着他。

“你叫什么?”魏含睇又笑嘻嘻的问道。

“酒酒。”酒酒又把头偏了回去,没好气的回答。

魏含睇还是笑着,没说话。偏落的夕阳的光照在他脸上,竟有丝丝暖。他的心里有点如水般的波澜,波澜上落下了一片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攻攻还在寻找受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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