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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归乡方知无常(三)(1/2)

待酒酒醒来时,他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摸了摸额上的红绳,他的手指触碰到了红绳特有的特殊触感,才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在。缓过来后,他有意识的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是夹杂着檀香的气体。他身上盖着精致的,绣有鎏金的七星宗宗纹的被褥。毕竟跟着季舒玄那么久了,这些仙门百家的东西他还是知道一些。床垫,枕头都是统一的七星宗纹路。身着的丝绸的质感使他微微一愣,应该是门内弟子给换上的?没再想,他披着一头凌乱的白发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一开门便是门生自远而来的读书声,酒酒方才在室内时环境是昏暗的,一下子眼球接触到了门外的媚阳春光,眼皮有些支撑不住的塔拉下来,他皱着眉,手抵在眉骨上,即使光丝还是能沿着手指的缝隙流淌而下,但至少能让他睁得开些许眼睛。

门前一位正在打扫的道童见着了酒酒,连忙上前,语气温柔道:“你醒了,感觉身子好些了吗?”酒酒闻声看向那道童,这个道童的五官拆开来看一点都不出彩,但是这样拼起来看却生的风风韵韵,皎若秋月。“好很多了,谢谢,请问姐姐…..”

话音未了,那位道童笑道:“那便随我来吧,你一定饥的慌了吧?我先带你用膳,啊,昨天与你一同的那个小公子也在那。”酒酒卡在喉头的话一转,道:“那真是谢过姐姐了。”那名道童便走边笑道:“不用姐姐姐姐这样叫,怪不习惯的。我名沅秋雁,单字一个茱。你若是乐意的话可以叫我沅茱。”酒酒忙道:“啊,我叫酒酒,没有字。”沅茱稍有吃惊,但是碍于礼貌,她将惊讶埋在了眼中,只是微微笑道:“你爹娘没给你题字吗?”酒酒连爹娘都没有,何来的字?那个季舒玄也没给他提过,一时间,酒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沅茱的这个问题。

沅茱感觉到酒酒的异样,自知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于是话锋又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昨晚你们还当真是有惊无险,好在大师兄和二师兄带领着各师兄师姐感到你们那里,那些邪魔外道便打起了退堂鼓。幸好你们遇到了我们,不然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沅茱没再继续说下去,酒酒心中也有自知之明,若是七星宗的人真的都没有及时赶到那个村子里,他也不晓得现在他和魏含睇会怎样。

没一会,沅茱带着酒酒踏进了一间充满墨香书气的殿阁。刚刚殿阁外的牌子他没仔细看,好像是七星殿?估摸中,一个稳重且沉静的声音打断了酒酒的念想。“辛苦你了沅茱,下去吧。”

“是,宗主。”沅茱应下,便离开了此处。

魏含睇见来人是酒酒,仓促间起身冲到了酒酒身前,用手打量着酒酒;“怎么样,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还晕吗?有没有伤到哪?”酒酒愣着看着眼前人如此慌张,稍稍有点想哭,鼻子一酸,声音微微带了点鼻音:“我没事魏兄,我就是一醒来发现你人没了,有点怕。现在没事了。”魏含睇吊着的心终于落下,毕竟昨天的发生的事大部分都是他的责任,若不是他强行要求酒酒跟他回家,那么酒酒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一个人的遭殃远比两个人的遭殃要好。昨晚酒酒晕过去后他就在心中暗称,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酒酒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他绝对不会原谅他自己。

“该见的都见着了,叙情的都叙了,来者是客,先坐下吃点东西吧。”说起宗主,给酒酒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功力丰厚的老人,但是现在看来酒酒错了,这个七星宗宗主竟是个黑发男子,这男子长了一张让人看着感觉很舒服的脸庞,而且还有点占便宜,别人一旦看到这张脸连火气都会消减三分的那种。不能说得上十分好看,但是耐看。他一身出尘的气质愈显得他平易近人。此时此刻的酒酒心中一阵震惊,反而魏含睇却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他已将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宗主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估计这会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给他做牛做马,都换不回来救了他与酒酒二人两条活生生的人命的恩情。

酒酒依言落座,两个孩子坐一起,宗主坐在他们饭桌对面。“酒酒是吧?我是本门宗主沈易池。我都听昨晚的弟子说了,你俩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啊。”他接着又无奈一笑道:“人的一生哪,难免会遇到些生死离别,方才我和含睇念叨了几句,你别介意。你们今后有何打算?”沈易池深深地叹了口气,小闵了一口茶盏,放下茶盏后双眸直视着酒酒。

“回宗主,我们不会耽误门内弟子们的修行,等酒酒静心修养一天,明早天一亮,我们立马启程下山。”魏含睇朝沈易池微微行一礼,他的语气中夹杂着请求,毕竟人家都把你救回来了,你们还要求人家再负责一天你们的衣食住行,实在是羞愧万分有失颜面。“哪里的话,含睇你言重了,七星宗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门派,门内子弟多,那碗筷更多的是,哪来的多一双筷子便麻烦一说。”沈易池摆摆手,他只觉这个叫魏含睇的少年懂得还真不少,而且在这么懵懂的年龄就能应对一些棘手的事,昨晚大弟子朝他汇报时,他就觉得魏含睇这个孩子不容小瞧,前途无量。倒是酒酒……若真像那个人口中说的如此,那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和魏含睇一同在外流浪的地步啊?不,说不准人家并不介意这些呢?

“魏兄说得对,昨夜之事已经给宗门添了好些麻烦,我会在今日内养足精神,明早下山。”酒酒也学着魏含睇,朝宗主行一礼。沈易池故作严肃,声音微微低沉道:“胡闹,若是下了山,你们可考虑过你们的日子要如何过?身外之物从何而来?有何可做?”魏含睇心中微微一动,是啊,他现在带着酒酒下山,恐怕无处可去,无处可归,说不定要带着酒酒乞讨流浪,浑浑噩噩,还要和一些小乞丐争夺破庙的一席地。

“不管日后如何,我们定会记着沈宗主的这份恩情,刻骨铭心。魏兄去哪,我就去哪。”酒酒瞟了一眼愣住的魏含睇,接话道。昨天季舒玄和他说的话仿佛一根根带有倒刺的针,狠狠的扎在了酒酒心里,就算针被拔掉了,也只剩下伤痕累累。但是他又是自己唯一亲近的人…大不了跟着魏含睇的意愿来,毕竟这里是七星宗,他自己都不识得回去的路,身上的巫术也因为昨晚精疲力尽半点都使不出来,更别指望他能操纵巫毒娃娃来带他回去季舒玄那了。

魏含睇听到了酒酒的后半句:“魏兄去哪,我就去哪。”他心中百味交杂,动摇的心又稳定了下来,没错,他虽然可能养不活两个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有办法的。他们魏家的名声虽然早已扫荡的□□,血屠满门,但是他还是可以打着别家的名号接几些除妖案子,大不了价格压到最低,一天可以吃饱喝足足矣。如果行不通,他还可以做个铁匠,他力气大,倘若打铁的不收他,那大不了…大不了把他随身带着的那把刀给卖了,总归能卖个好价,剩下的到时候再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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