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领旨。”计戟道。
朱启明受到宏治帝的怀疑,不敢多言,他的党羽见主子安静,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一场早朝下来倒是没再作妖。
下了朝,宏治帝派了李公公去传唤萧知尽。
萧知尽跟在李公公身后到了书房,宏治帝正埋头处理事务,着实辛勤。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萧卿不必多礼,平身吧。”宏治帝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摆摆手屏退伺候在侧的宫人。
“谢陛下。”萧知尽起身,问道:“不知陛下唤臣来是有何吩咐?”
“萧卿,你且老实说,迟儿的伤到底如何了,朕这几日见太医院用药实在凶猛,甚是担忧。“宏治帝脸色不大好,有些严肃道。
萧知尽一时语塞,药的话莫厌迟是一滴都没喝到的,想来是那个太医想借此贪点药材回去自己藏着,一时间忘记了用量。
只是这话倒是不能跟宏治帝说,他也只能佯装苦恼道:“陛下,臣不敢隐瞒,当时二皇子确实危在旦夕,若非用药吊着,只怕命不久矣,好在殿下福大,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了。”
宏治帝猛地一拍桌,怒道:“混账东西,危在旦夕也不告诉朕!”
“陛下,二皇子就是怕陛下忧心过度,这才不让说的。”萧知尽道。
宏治帝气急败坏,可又不好迁怒于萧知尽,只能嘱咐萧知尽,道:“迟儿的事往后不许瞒朕,否则朕必治你欺君之罪。”
“是,臣遵旨。”萧知尽道。
“迟儿才入朝,诸事不比你清楚,若有不知,你可多提点着他,日后朕必有重赏。”屋中无他人,宏治帝也不怕跟萧知尽说这些话。
宏治帝默许莫厌迟结交官员,用意不言而喻,萧知尽神色了然,道:“臣定不辱命,全心辅佐殿下。”
皇宫人多,最怕隔墙有耳,宏治帝稍稍说了几句后,便让萧知尽回去照顾莫厌迟。
李公公送了人回来,见宏治帝怒意未消,便问道:“陛下,怎么了?”
宏治帝道:“如今萧知尽倒是听迟儿的话,迟儿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连重伤也不曾透露半分。”
李公公笑道:“二皇子孝顺,不愿让陛下担心才瞒下的,陛下莫恼了二皇子。”
“朕哪是恼他,朕是恼自己,时隔十五年,朕依旧是保护不了她的孩子。”宏治帝无心之语,倒是提醒了自己,他猛地抬头,道:“李宿,你说会不会是代朝的人?”
李公公亲身经历过十五年那场战乱,至今仍是心有余悸,代朝是宏治帝忌惮一生的夙敌,敌暗我明,便是想防也无处可防。他不敢妄言,沉着脸听着宏治帝说下去。
“若果真如此,那迟儿岂不是更危险?”宏治帝急道。
向来稳健的帝王历经过一次生离死别后,再面对时几乎乱了手脚,即是年轻时候的他征战沙场,手中亡魂无数,一遇到心头肉,便是铁石心肠也化作一腔柔情。
李公公道:“陛下莫慌,多派些人手给二皇子便是,代朝的人在十五年前被歼灭的差不多了,哪还有力气来做这些事?”
“但愿是朕多虑了,那便派几个暗卫给迟儿,明儿那边……也派几个过去吧。”宏治帝道。
“是。”
……
萧知尽离开皇宫,料想莫厌迟尚未起身,便顺路买了两屉小笼包回去。莫厌迟不能出门,嘴里又馋,经常要让叶悯出去偷偷买。
他回到二皇子府时,门外正停着一辆马车,侍卫见他回来便迎上前,言说江婉来了。他点点头,将热腾腾的小笼包交给下人,便去了前厅。
江婉正喝着茶,瞧见来人,将茶盏放到桌上,蔑视道:“哼,若非受大皇子所求,本官才不会来你这破地方。”
萧知尽心情不错,便配合了她,挑眉道:“江大人好生傲慢,又不是本官请你来的。”
“我来可是你这修得几辈子的福气。”江婉理直气壮道。
萧知尽止不住笑了,他摆摆手道:“不跟你闹了,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江婉笑得狡诈,道:“我见那秦会岚不顺眼,便跟大皇子说把他放到吏部去当眼线,你给他安排个事呗。”
“我也正有这个打算,秦会岚多疑,留在你那里也不安全。”萧知尽道,左右吏部被他握在手中,安排个小官职给秦会岚也并非难事。
江婉道:“那我回去就跟大皇子复命。二皇子如今怎么样了?”
说起莫厌迟,萧知尽眸光都柔和了几分,他道:“他没事,那天的人只是来探路,并未跟我们死斗,不过知道我有武功,所以被我灭口了。”
“那就好,想来大皇子也是知道此事的,最近看他气得嘴都长燎泡了。”江婉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