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锦书虽然收得快，不过尚砚还是看见那是一块刻着名字的小木牌，一般是凡人集体里用来辨别身份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尚砚慢慢走近些，看见望锦书眸子有些湿润。

望锦书嘴巴瘪了几下，最后不争气地掉了颗眼泪珠子，说着:“也没，没什么大事。”

“既如此，发生了什么不大不小的事？”

望锦书这次是憋都憋不住了，眼泪珠子涌出来，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尚砚，哇哇道:“大皇兄，我好像害死人了，呜呜呜——”

尚砚有些头疼，却还是慢慢拍着望锦书后背，温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望锦书恨不得把手里的木牌子捏碎，这个时候微微起身，道:“就是那个凡人，他除了长得好一点，什么都不会，他还想要娶我，唔唔……我就让他去杀妖魔，杀够了再说。我本来就没认真，我是神，怎么可能看上他。”

“正好他那时已经报上名字从了军，本来只是个戍边的，后来我去烛照大地玩，看见他，他非要跟着我保护我。”

“我不喜欢这个缠人的凡人，打发他去杀够了妖魔再来找我。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到时候我就乖乖地穿上新娘子衣服等他回来。我就是逗一逗他，没想到烛照之地和你们分开之后，他就自己申请调去了主攻伐的前锋部，然后，然后回来的人就说他已经……就只有这个东西回来了。”

“呜呜呜呜，大皇兄，我害死人了。怎么办？你说过，我们要守护信徒的，可是我把他害死了。”她说着说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一般，“所以我就穿上这个衣服，在这里希望他的亡魂能看到，可以不要怪我……我没想让他死——可是……”她声音抽噎得不像话，气息几乎都被梗在脖子里。

木牌上，染血的三个字——刘三壮。

尚砚紧紧闭了眼睛，怎么最近他身边总是发生这种事，八妹这明显是对那个刘三壮……

小长御揉揉尚砚眉心，语气不大好:“拿着个牌子在皇兄面前哭，没用!”

望锦书怔怔看着小长御。

小长御不喜:“盯什么盯，这种糟心事不许拿来烦皇兄，你的脏脸拿开些!”

尚砚急忙阻止长御，这小长御，怎么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皇兄——”小长御又往他脖子上蹭，尚砚原本有些责备的心思瞬间被磨散了。

无奈对望锦书道:“莫生气，我看那刘三壮身上有神力浮动，不像是个轻易亡灭的人。”

望锦书眼眸瞬间亮了。

尚砚估摸着望锦书情绪叮嘱了一番，再不多耽搁，动身往往虬阳山方向去。路过烛照之地，小长御闻着了空气里的香气，扯着尚砚领子，道:“皇兄，我想吃那边的那个肉。”

尚砚往那边走，看见大路边上有一个大胡子老爷在火上烤着肉串，香味飘了满大街。

小长御左手三串右手五串，吃得格外香。尚砚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许久没见过小长御吃东西了。

“皇兄，要休息。”

尚砚脑子里想起“烛照第一客栈”，抬步要去，小长御却忽然道:“诶，算了算了，还是不休息了。”

尚砚好笑:“走了这么久，歇一歇再走也好。”

小长御眼眸中慌乱一闪而过，眨眼睛盖过去，道:“好啊。”

烛照地区如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夜间的灯火也渐渐亮了起来。妖魔没有再出现在他们眼前，晚上出门也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