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虎皮,做了个【你谁啊】的眼神。
“大师,才几个时辰不见,你就遗忘至此了。我的马还在你手里呢。”虎皮伸出手,把袁峰扶起来,靠坐在床头,“尚未自报家门。在下杨旭日,出身天策府。这位是岑云纵,”他一指旁边的斗笠。“纯阳宫道长。”
斗笠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冷漠的脸。他对袁峰抱拳示意。
“纯阳是不是有个招式叫梯云纵?”袁峰咽了几口唾沫。他心说这道长取名太不走心了。
岑云纵挑起了眉。杨旭日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岑云纵瞪着他,杨旭日就指着他笑。两个人互瞪了好一会,岑云纵也笑了。袁峰发现他那张脸要是不板着,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杨旭日笑够了之后,转头重新看着袁峰。他细细打量了袁峰一会,试探性地靠近他。“大师,先前在山路上,就觉得你有几分面熟。敢问……大师可是玄寂?”
“我不……我是,”袁峰嘴一瓢差点说错。“我法号玄寂没错。”
“果然是嫂子。”杨旭日瞬间抱拳。“见过嫂子。在下失礼了。今日名剑大会误伤大嫂,实在是小弟罪该万死。”
袁峰一口老血喷在他身上。“瞎叫唤啥呢!谁是你嫂子!阿爸是男的!你给我玩蛋去!”
杨旭日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峰,他跟岑云纵交换了一个茫然的视线,又转回来看他,“嫂子,我是你小叔子杨旭日啊!”
“崽!阿爸对你很失望!!”袁峰火冒三丈,“阿爸啥时候嫁给你哥了!你哥谁啊?还是说你哥是母的?”
话一出口,袁峰觉得有点过了,赶紧闭上了嘴。果不其然,杨旭日的眉毛扬了起来。岑云纵默不作声地站在后面。
“对不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虎……杨大侠。”袁锋赶紧弥补。
于是这位“虎羊大侠”只是呲了呲牙就原谅他了。他坐到袁锋身边,耐心地露出笑容,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差点闪瞎袁峰。
“嫂子,莫开玩笑。”他笑着说,“你的房间我照原样打理,一直空着。方便时与我回去吧。毕竟以嫂子的姿色,在外并不安全。”
他用一种屠夫挑猪肉的眼神看着袁锋,还不时上下打量。袁锋一脸诧异,低头看了看自己。卧槽,不知啥时候他已经被扒的只剩一条内裤,浑身上下赤条条几乎□□。
他迅速拽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嫂子,别害羞啊!”杨旭日笑着拽他,“嫂子你真不记得我了?”
“没用的。”就在这时,唐糠裳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他头部受创,记忆全失。你再怎样问也无用。”
“竟有此事?”杨旭日大吃一惊,“你不会真连我哥都忘了吧?”
“你哥到底是谁啊?”袁峰接过唐糠裳递过来的水,几口吞下去,觉得嗓子舒服多了,“我可不记得我跟谁情缘过……更别说是个男的了。”
杨旭日陷入了沉默。唐糠裳看看他又看看袁峰,发出一声嗤笑,“原来你是那厮的胞弟。我道难怪,名剑大会一面,竟如此眼熟。”
“糖糖糖,你认识他哥?”袁峰一脸懵逼。他想起了会场里,唐糠裳第一次见到杨旭日时的眼神。“他哥是谁?我认识吗?”
“认识认识,都是自己人。亲近的不得了。”唐糠裳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瞪他,“大和尚,杨九天这名字,你可还有印象?”
袁峰摇摇头。“完全没有。他人呢?长啥样?说不定看到长相我能想起来。”
“死了。”杨旭日突然道,“家兄一年之前,殒命于洛道战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