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瞧不起某的胡子？”杨旭日狠狠地说。

“……没……绝对没……络腮胡子最萌了……最可爱了……真是好真是妙真是呱呱叫……”

“大师，佛曰不可说，一说就错。”杨旭日指了指他，“你且摸你自己的脸。”

“啊？”袁锋伸手摸了一把，发现自己的下巴上也长出了细密的胡茬。

他奶奶的……英俊的脸都毁在胡子上了！！袁锋立刻上掏下掏左掏右掏，猛然甩出一把小巧玲珑的短刀，准备一会给自己刮刮胡子。

杨旭日对此十分不解。“大师，这是何物？”

“啊……应该是剃须刀吧……”袁峰颠了颠小刀，“没办法，只能对付着用一下。”

“剃须刀？第一次听说，唐家堡的新暗器？”

“大唐门整天制造木桩当情缘，哪有工夫制造这种暗器。”

“呵呵。”唐糠裳翻了个白眼。

袁锋转头看了看，少林的山门前正对着一个悬崖，平时放生乌龟就在那里，于是他指了指身后。“走，去小河，我们刮刮胡子。”

“请恕在下拒绝。”杨旭日对袁峰抱拳行礼，“在下对自己的胡子甚是喜爱。”

“别那么多废话。”袁峰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去跳崖，“走吧。听话。”

唐糠裳打着哈欠，挥手示意他们一路顺风。于是袁峰就将杨旭日拽到了悬崖边，示意他跳下去。杨旭日目瞪口呆，连连摇头。袁峰不由分说，飞起一脚将他踹下悬崖，随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杨旭日翻滚着一连摔了足有十八个弯才脸朝下趴在小池边。袁峰平稳落地，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杨旭日揉了揉胡子拉碴的脸，爬起来一边叹气一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稳。袁峰走到他身边，将小刀在水里清洗干净后，拿出皂角沾水打湿他的胡子准备剃光。

“大师真是准备齐全啊……”

“出门在外，总得多带些物件。”袁峰道。他甩了甩刀上的水，就弯下腰来专心给他刮胡子。一只手捏着杨旭日的下颔，另一只手握着刀小心地一点点刮。他不敢太用力，万一不小心给他刮条血口子那就太对不起这张俊脸了。

杨旭日很听话地由着他摆弄自己。他垂着眼看了看袁峰的腰。“大师，你日益消瘦啊。”

“都是这几天折腾的。”袁峰一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就唉声叹气，“说来话长啊。不说也罢。”

杨旭日闻言，只是笑了笑，便不再做声。他老老实实地坐着，听话得像一只大狗。袁峰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刮了一半之后，就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很好很听话。

“岑道长呢？”他问道。

“回纯阳了。”杨旭日呵呵一笑。“盛君飞鸽传书给他，他不日便动身了。”

“那你为何不回天策？偏要在这里等我？”

“好容易见到嫂子，哪有弃之不顾之理？”杨旭日笑道，“长兄待我如兄如父，若我对你不闻不问，就违背长兄养育之恩了。”

“你这话一套一套的，我也是信了。”袁峰掰着他的脸，仔细地一点点刮着。“我对你那个哥哥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赶紧回天策喂马去吧。”

“那地方，回去伤心。”杨旭日淡淡道。“到处都是家兄遗留之物。有时看了，触景生情。干脆外出做些闲事，排遣寂寞。”

袁峰闻言，觉得一时心酸，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剃掉杨旭日所有的胡子，又细细刮了一遍胡茬，才浸湿手帕擦了擦他的脸。擦的时候他仔细看了杨旭日的面相，果然与杨九天非常相像，只是更年轻。不同的是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放在别人脸上，可能既突兀又戾气十足，放在他脸上，却是神采奕奕，颇有画龙点睛之效。

“你长得真是不错。”袁峰赞叹道。

杨旭日闻言却面露微笑。“我与城北苍云军孰美？”

“君美甚！”袁峰假笑道，“苍云何能及君也！”

言毕，也不等杨旭日回答，直接上手把丫抽翻在地。长得帅不是他的错，出来炫耀就是他不对了。打他要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