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埝看了看,满脸不解:“这是……”
还未待他说完,郭守便已开口道:“这瓷瓶里装的是药丸,每日两粒,早上一粒,晚上一粒……”
程埝听得懵懵懂懂,立即打断他,道:“将军给我这药丸作甚?”
郭守一楞,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爹病了。”
程埝神情惊愕道:“病了,怎么回事?”
郭守道:“只是小小风寒而已罢了。总而言之,按我说的监督他吃药就行了,对了,顺便再捡几服治风寒的药便行了。”
程埝蹙眉,绝对不止是得了风寒这么简单,昨天晚上送姜汤去时还好好的,肯定事有蹊跷。
即使这么觉得,但他没有多问,将药瓶放进袖口内时,蓦然想起一事,道:“我有一问,现在才觉得不对。为何豫南将军先行回皇城?”
郭守不禁好笑,道:“段洵好不容易有时间,自然,要与你好好在岸涯镇玩几天。”
“玩几天……”程埝听得似懂非懂。
郭守无奈地轻摇了头,道:“公子,我就先走了。”
程埝回过神来,有些慌忙,道:“我送将军吧。”
郭守轻笑,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
巳时,段洵懒洋洋地从床上翻起,便开始咳嗽不止。段洵一头乌发散乱着,身上只披着一件披风,咳一咳的推开了门。
阳光暖暖地照在段洵的脸上,让他感觉很舒服,院内一片安详宁静,段洵心情大好,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又闷咳了几声。
不知已有多久,他没有享受过这种闲适安宁了,常年出征带兵打仗,听的尽是战鼓如雷般震耳欲聋的击鸣音,将士门厮杀的吼叫声,让他心都如紧绷的弦,一刻都不得放松。
厨房的烟囱缓缓升起袅袅炊烟,一股苦涩的药味飘入段洵的鼻内,一手作拳,抵在唇前,不忍又咳了几声。段洵苦笑,喝了姜汤也并无什么作用,还不是照样中了风寒的招了。
段洵从房内拿出戒尺,背着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缓缓走去厨房。
还未等自己打开门,门就自己先开了,随后一股浓重苦药味扑面而来,让段洵感觉有些刺鼻,程埝敞开着门与他正对好视。
程埝看着他这一身中衣配披风的打扮,眉头微微一皱,有些责备道:“已到秋季,爹自知染上了风寒,还这副穿着,真不爱惜自己身体。”
段洵觉得奇怪又好笑,这小子也敢怪他了。正准备说些什么,段洵又开始咳了起来,这一咳比之前来的更加猛烈,眼泪花子都要咳了出来。
程埝慌张上前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背,直到咳嗽声停止了下来。
程埝将段洵拉进厨房内,坐在火灶旁烤火,自己一言不发的走出厨房外。